姜正則打工的地方是一個普通的便利店。
這家便利店位于大學城周邊,人流密集,生意興隆,在此兼職的基本是周邊學校裡的學生,時間不穩定,因此店員人手經常不夠。
姜正則就是其中之一,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就在這裡兼過職,每天晚上七點到十點三個小時,按周結工資,也算是一筆收入。
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性alpha,有些兇,尖酸刻薄愛挑刺,遇見個長得不錯的小姑娘就上去搭讪,還總是動不動就揩油。
姜正則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次都裝作沒看到,然而某天晚上,那猥瑣店主喝得酩酊大醉,居然想猥亵一個看起來剛剛成年的女學生。
他二話不說,挺身而出,拿着個麻袋就沖了上去。
那女生哭得妝都花了,見到突然出來的姜正則吓了一跳,随後很快地反應過來,幫着他抓住醉酒猥瑣男,拖到了一旁沒有監控的狹窄小巷内。
兩人手腳并用,用力把店主打了一頓。
自此,姜正則和女生成為了朋友。
女孩叫宋恩琳,是A大經管系的一名大一新生,和姜正則是同校同級同學,但不同專業。
宋恩琳家庭幸福美滿,父親是牙醫,母親是高中老師,家境優越,性格活潑開朗,知道姜正則的困難,經常幫他介紹工作。
然而後來,他劣質omega的身份暴露了,不懷好意的alpha處處圍堵,便利店店主老早看他不順眼,幹脆就把他辭了。
禍不單行,也正是那段時間,妹妹查出腎衰竭住進了醫院,他還不上欠款,被高利貸的催債人找上門來打了一頓。
宋恩琳想幫助他,願意借錢給他,誰知姜正則再三推辭,不願意跟她見面,甚至到後面……還退了學。
“正則呐,這半年你去哪裡了?”
宋恩琳雙手抱臂,靠在貨架旁,歪着腦袋姜正則上貨。
“太沒有義氣了,有困難為什麼不跟我說,就算不要我的錢,也不要什麼都自己扛啊,一言不合就退學,你知道我多傷心嗎?”
姜正則的動作一頓,垂下眼睫,面露難堪之色,“我……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哎一古,你真是……算了算了。”宋恩琳擺擺手,随意從貨架上拿下一根棒棒糖拆開,塞進自己嘴裡,“我也不是責怪你,我了解你,自尊心強,不願意麻煩别人,也不會輕易接受别人的幫助。”
姜正則看着她手裡的糖紙,欲言又止。
“幹什麼,這家便利店現在是我的,吃個棒棒糖不過分吧。”宋恩琳舉着棒棒糖晃了幾下,嘻嘻一笑,“我爸爸把它盤下來了,現在是我管。”
原來的店長因為酒後尋事滋事關進去了,這家便利店也跟着倒了。
宋恩琳的父親就買下了這個店面,仍舊是用來做便利店,讓宋恩琳來照看。
“正則,令媛還好吧?”宋恩琳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試探性地問着,“現在……還在醫院嗎?”
實話說,自他退學後,她就沒怎麼見過姜正則,那段時間正巧在準備考試,她發簡訊問姜正則卻得不到回應,就擱置了幾天,誰知等到考試結束後,聯系不上人,她去姜正則家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搬走了。
鄰居說是交不起房租被房東趕走了,妹妹又生病,姜正則退學了,把自己攢下來的全部積蓄交了醫藥費,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宋恩琳不厭其煩地給姜正則發消息,打電話,輪番轟炸了許久,終于是在兩個月後聯系上人了。
那時候姜正則的語氣聽起來還挺歡快的,他在電話裡跟宋恩琳說不用擔心他,已經有好心人幫助了他,他目前住在那人的家裡為他打工還債。
宋恩琳不放心,執意要與他見一面,姜正則再三推辭還是答應了。
姜正則退學已經是半年前的事了,距離上次見面也有三個月了。
那時看他狀态還不錯,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是奢侈品。
宋恩琳聞到他身上朗姆酒信息素的氣味,不由得擔憂起來,曾經委婉地詢問過背後的資助人是誰,可姜正則撓了撓頭,羞赧地笑了起來,卻不願意說。
同為omega,宋恩琳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
姜正則極有可能是和這個擁有霸道信息素的男人在一起了。
是金錢交易的金主關系還是兩情相悅的愛侶?
宋恩琳對此持懷疑态度。
可那時姜正則臉上洋溢的幸福神情不是裝的,也許真是患難見真情,他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
宋恩琳也不再過問,和姜正則的聯系漸漸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