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自己做不好,還要誣陷姐姐嗎?爸,媽,你們看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這樣不對哦暖陽,來,姐姐教你,你也能做的很好的。”
“暖陽,你就是你,永遠也不可能做的和我一樣好,不如放棄吧。”
“爸爸媽媽,暖陽已經自暴自棄了,我沒有辦法教她了。”
簡暖陽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額角的冷汗滑到臉側,簡暖陽一邊喘氣,一邊強迫自己松開欄杆,擡手去擦汗。
等會還要進宴廳呢,她的妝不能花。
七歲以前,簡暖陽雖然想念父母,但過得很開心。七歲之後,她不再想念父母了,開始想念很難見到的外公外婆,過得卻不快樂。
這份不快樂,一直延續到今天。
藍牙耳機閃着光,簡暖陽聽見徐千的聲音。
“進來。”
站在原地深呼吸幾下,簡暖陽掏出小鏡子整理了下妝容和表情才往裡走。
晚宴已經結束了。
剩下的人在偌大華麗的會客廳裡聚着聊天。
聊天内容不局限于八卦,更多的是生意往來。
或許酒後更容易成事。
徐千身邊的人已經散去多半,畢竟宴會真正的主人已經出現了,但還是零零散散圍着幾個人。
簡暖陽硬着頭皮走過去。
“徐總……”
好不容易擠到徐千身邊,簡月柔還沒來得及打聲招呼,耐心消失的徐千就已經拔腿。
“走吧,這個拿着。”
徐千沒看清簡暖陽的神色,把手裡的銀質小盒遞給她,然後拍拍她的肩膀。
她給簡暖陽的定制的衣服脫了西服外套,裡面是一件無袖連衣裙。
掌根觸摸到的皮膚很涼,徐千皺眉,“外套呢?”
“在車上。”怕被徐千看出她哭過的痕迹,簡暖陽低着頭,也不敢多說話。
徐千沒說話。
簡暖陽握着銀盒,等徐千走到自己身前之後再跟上。
但比徐千更先來的,是帶着徐千香水味的外套。
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簡暖陽披上,徐千才往外走。
别人不敢提前離席,她敢。
徐千今天也才結束出差,主動來這裡還留到現在,已經很給陸平藍面子了。
至于外套,隻是她在裡面待得太熱了而已。
簡暖陽愣在原地,被肩膀上不屬于自己的外□□得渾身僵硬。
“還想留?”身後沒有腳步聲,徐千回頭問。
“哦、不,不是的。”
簡暖陽回神,捧着銀盒拔腿跟上。
徐千默默盯着她,眉心聚攏,眼神複雜,但什麼都沒說。
她的秘書,好像,順拐了。
在後面死死盯着兩人的簡月柔這才敢确定,自小被她踩在腳底的簡暖陽,是真的攀上了徐千這根高枝。
難堪和忌恨都是次要的,簡月柔立刻跟上簡暖陽。
現在隻有陸家,徐家,趙家才能幫簡家補上斷裂的資金鍊,簡月柔不能放棄任何一絲攀上這三家的機會。
“暖陽,有空的話,改天和我出來見一面吧。”
簡暖陽的脖子僵透了,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當面拒絕簡月柔,對現在的簡暖陽來說,還是太難以做到了。
可她也不想答應簡月柔。
進退兩難之際,離開進度多次被打斷的徐千爆發。
“你是誰?”
徐千細細的眉尾一挑,雙眸不帶感情地盯着沒有分寸的簡月柔。
簡月柔一喜,“我……”
“停,我不想知道。”
徐千雙臂環抱,深紅色的布料襯得她手臂的皮膚白而有光澤。
她的性格卻和這條豔麗到極緻的裙子沒有相似之處。
“裡面是茶點,打開吃一點吧,别低血糖暈在路上。”
徐千親自折返,牽住簡暖陽的手腕。
被迫帶離簡月柔身邊的簡暖陽松了口氣,但也聽出了徐千語氣中的不耐煩,乖乖照做。
巴掌大的銀質盒子裡裝着八塊茶點。
顔色各異,口味不同,但都是簡暖陽喜歡吃的。
要不是簡月柔出現,簡暖陽肯定要在裡面大吃特吃的。
這種檔次的宴會,她可不常參加。
可惜啊!
簡暖陽拿起一塊樹莓的點心嚼嚼嚼,試圖從點心的口味裡品出點大餐的味道。
“想吃什麼,現在買,到家正好可以吃,報銷。”
上了車,徐千坐到副駕後說。
簡暖陽才吃到第三塊茶點,聞言笑了笑,“我不餓。”
情緒太激動,會壓制她的食欲。
徐千不置可否,隻是回手抛了個盒子給她。
“裡面有創可貼,自己找。”
她不餓?親眼見識過簡暖陽食量的徐千感到荒謬。
但徐千懶得說話了,隻是掏出手機,給簡暖陽轉了兩千塊加班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