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不要這麼着急,王爺回來還需好幾天,這幾日您慢慢想,一定能想出來。”
“但願吧。”姜言心煩地下了軟塌,準備去洗臉。
這時,失蹤已久的王芊芊來了。
她人還在屋外,就極其誇張道:“好妹妹啊,身體如何了?可是心疼死姐姐了!”
姜言不由抽了抽嘴角,嫌棄地背過了身。
“呦?這是誰呢?怎麼如此蓬頭垢面,不修邊幅?”王芊芊譏笑着走到她身邊,又趕忙跳到一邊,還惡心地捂着口鼻,“什麼味道啊?臭死了!”
姜言沒作聲,在心裡狠狠白了她一眼。
“哦?是‘側妃’娘娘啊,怎麼搞成這個德行了?這要是王爺知道了,可是會大怒的!”
嘴怎麼這麼賤?不說話會死嗎?我怎麼會這樣,你娘的不知道?惡心誰呢?
“姐姐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嗎?”王芊芊笑意盈盈,兩隻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是一張好看的臉,隻是可惜了,嘴巴太臭,心太黑,白瞎了!!
姜言:“王夫人想做什麼?不去看看你的好沈妹妹怎麼樣了?”
“那是,沈妹妹如今懷有王爺的子嗣,那自當是王府裡的寶,那能不上心?”說着,睨了姜言一眼,去看沈芊芊了。
姜言隻覺房間裡的空氣都變了味道,刺激得她隻想幹嘔,就去了院子。
黃莺急急跟上了她。
海棠苑不像梨花居,隻栽種梨花樹,而是栽種了很多種樹木,還有好多種花草。
就拿這個院子來說,有爬了一整個牆壁的粉紅色,淡黃色的木蘭花。還有圍繞整個牆壁栽種的月季花,有大紅色,有粉紅色,有淺白色,還有黃色花瓣帶有淡粉色花邊的。還有大片的繡球花,鸢尾花,還有一些她沒見過的花。
自然,也有海棠花,不過隻有一樹,在西南角,不是很粗大,花都落了。
而且,在東北角那裡還搭建有一架秋千,是那種可以把人甩到半空中的秋千,很是不錯。
姜言心裡很癢癢,想坐在上面蕩一蕩,但是轉念一想,這是王芊芊的,她要是真給蕩了,那她要是又不滿,又給上官澤玉告狀,那豈不是又是麻煩?
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走到了海棠樹下。
海棠樹。。。。。。是不是有首詩,叫。。。。。。鴛鴦被裡成雙對,一枝梨花壓海棠?
哈哈哈,想她背了那麼多首詩,總算是應景了一次。
“黃莺啊,想不想聽我給你做一首詩?”姜言望着被晨曦照亮的海棠樹,問。
黃莺沒應她,她便自顧自回憶起了她背的蘇轼的這首詩。
詩名是什麼,她早給忘記了。
至于還記得是蘇轼,那是因為她當年背這首詩的時候,她的同桌姓蘇。
“。。。。。。十八新娘八十郎,蒼蒼白發對紅妝。鴛鴦被裡成雙對,一樹梨花壓海棠。”
臭不要臉的,八十老頭子了還禍害十八少女,去死吧!!
姜言又望了望綠茵茵的海棠樹,道:“黃莺啊,你知不知道海棠結的這種果子可以吃?”
黃莺還是沒吭聲。
姜言也沒管,顧自去摘海棠樹上的綠色小果子了。
還沒紅,還太小,吃着肯定很酸,很澀。
姜言想着,右手拽着眼前的枝丫,朝上使勁兒一跳,另外空着的那隻左手,就摘了一簇小果。
“黃莺,你。。。。。。”欣喜地回頭去看黃莺時,卻見她身邊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男人。
确切說是一個非常“美”的男人!
再确切說,那是儒雅和溫柔和倜傥和清淡交織在一起的男人!
瞧瞧,那膚色,那麼白膩,比王芊芊還白。那眉毛,不正是傳聞中的劍眉,還有那眼睛,标準的星目,像是還閃着光一樣,還有那鼻子,高挺有棱角,那嘴唇,厚厚的,紅紅的,不是個薄情人!
這世間還有這樣出塵,不可染指的男人?
他是誰?
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是上官澤玉?
看着不像,太年輕了!
那會是誰?
黃莺怎麼對他那麼恭順?
是。。。。。。上官澤玉的朋友?
或者是。。。。。。王芊芊的兄長?!
他是來替王芊芊出頭的?
他是把她當作了婢女,以為她在搗亂?
也是,她現在這一身狼狽的樣子,說是婢女都是好聽的了。
意識到這點兒,姜言趕緊收回了打量他的眼神,垂眼,畢恭畢敬站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