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确實選錯了路。
這左邊的路是扭曲的小路,原本直走定然是眨眼就能過拱橋到燈火通明的宴會,但如此卻硬是多走了兩倍多的路程才到了拱橋。
她拖着疲憊又恐懼的身體,剛一踏上拱橋,就被看向她這邊的吳蘭玉望見了。
“看!那是不是柳側妃?”吳蘭玉激動得都站了起來,還用右手食指指了過去。
宴會在翡翠湖岸邊舉行的,為了烘托美好的氣氛,湖中放着彩色的河燈。
河燈把姜言的身影映照得很是清晰。
吳蘭玉這般一喊,其他人都好奇地望了過去,就是王妃蕭憶清也微微揚起上半身,睜着眼睛望了過去。
上官澤玉面上帶着淺笑,右手不停把玩着淡粉色透亮的茶杯,也看了過去。
姜言本來的身體底子就不咋樣,一跑就氣喘如牛,如今,用的柳如意的身體,更是不咋樣到了極點。
她隻是加快走了幾步,身體就冒了汗,雙腿就控制不住打擺子,而頭也已暈暈沉沉,像是一口氣憋在心口出不來,要厥過去了一樣。
娘娘的,這什麼破身體?還不如她的身體!
拱橋是上坡,坡度還不小,姜言憋着一口氣,勉強走到拱橋最高處時,已是喘得要死不活,就趴在了拱橋上,讓拱橋拖着她,好好喘氣了。
吳蘭玉以為她要跳河,驚呼:“她想跳河!!”
王芊芊不在意扭頭望了過去,眯眼一看:“妹妹怕是眼神不好,柳側妃明明是在喘氣,怎麼能看出是要跳河?”意有所指望了她一眼。
吳蘭玉便不再說什麼,乖乖坐好了。
上官澤玉把她們兩人之間的微妙互動看在了眼裡,微微笑了笑,繼續去看姜言了。
蕭憶清也看到了姜言的表現,皺着眉頭,擔憂道。
“柳妹妹身體怎麼如此羸弱,這日後如何誕下王爺的子嗣?”
王芊芊道:“是啊,王妃姐姐說得極是,柳妹妹才走幾步路就喘成這樣,這要是讓外人看到,還以為咱們王府虧待了她呢!”
蕭憶清便擔憂地看向了上官澤玉:“王爺,您說如何是好呢?”
上官澤玉卻并不在意,道:“想來定是懶散,好吃懶做,要不然怎會如此?王妃心善,擔心她本王很是寬慰,但她自己的身體還需她自己負責。王妃隻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好。”
又是一臉心疼地擁住了蕭憶清。
王芊芊瞟了一眼空氣,懶洋洋喝起了自己茶杯裡的水。
到是吳蘭玉,還有其他三位夫人還在盯着姜言看。
怎麼不奏樂了?
怎麼也不說笑了?
宴會已經開始了還是結束了?
姜言一想到宴會可能結束了,一下子精神抖擻,瞪着眼睛望了過去。
但卻因為視線受阻,朦胧間隻見還有人還坐着,心情頓時又如墜深淵一樣,絕望了。
今日這宴會怕是不參加都不行了!
指不定他們一直在等候她。
她已然是沒有按時參加宴會,一會兒到了跟前定然是要被責罰的!
哎,這都什麼事啊,想抄近路早早過去躲避上官澤玉,卻不想到頭來。。。。。。哎,趕緊過去吧!
姜言沒敢在拱橋上再做逗留,提着裙擺,猛吸了口氣,就跑了下去,一口氣跑到了宴會那裡。
果不然,大夥兒都在,一個個心事重重的,像是正在經曆什麼艱難一樣。
姜言鎖定了上官澤玉,但是卻隻見了他的半邊身體,而且因為她的頭腦在發暈,竟是連他這半邊身姿都沒怎麼看清楚。
“王爺,臣妾來遲了!”姜言鼓足勇氣跑到上官澤玉身邊,“噗通”一聲,雙膝跪在了他腳下,還磕上了頭。
上官澤玉淺笑望向了她,而且眼神裡還有莫名的神韻在流轉。
但是他卻沒有吭聲,而是深深望了她一眼,就又去玩弄他右手裡的茶杯了。
怎麼回事?
她真的犯了該死的罪了嗎?
她又不是有意的。她隻是不認識路,不小心來晚了。
姜言在心裡稍微一尋思,忙又磕頭,一個勁兒求饒:“王爺饒命饒命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來晚的。臣妾隻是迷路了。”
但是上官澤玉還是沒理她,而是好整以暇喝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