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等到黃莺,卻等到了蕭憶清。
蕭憶清帶着貼身婢女春華,還有四名小厮站在了門口。
姜言被他們突然推開的門推到了地上,狼狽地爬起來,還未說上一句話,四名小厮就拽着她,把她強勢拖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别掙紮了柳側妃!這是王爺的命令!!”
姜言突然停止了掙紮。
蕭憶清冷笑,看着她,似乎是不想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道。
“你害了王爺的孩子,王爺能放過你?杖責五十大闆,禁閉一年!”
姜言的腦子“轟”了一下!
五十大闆?
那不是要了她的命?
不死也殘廢了吧?
“開始!”
姜言稀裡糊塗被按在了執刑的木凳上,她剛想要為自己求情,屁股那裡就突然傳來了一股痛到她頭皮發麻的疼。
接着是第二大闆!
第三大闆!!
第四大闆!!!
。。。。。。
眨眼功夫,姜言就是滿臉冷汗,頭發都被浸濕了,更遑論薄薄的衣衫。
上官澤玉!
你個王八蛋!!
你個混蛋!!!
你今日這麼折磨我,他日我要有機會,一定也讓你嘗嘗這蝕骨的疼痛!!!
媽呀!
不知道打到第幾闆了,姜言昏死了過去。
“王妃,還要繼續杖責嗎?”
“繼續!”蕭憶清毫不猶豫道,似乎還能從她的臉上看到隐忍的快樂。
春華不安道:“王妃,奴婢鬥膽說上一句,不能再打了。”
蕭憶清的眸色陡然轉寒,牢牢盯住了她:“你可憐她?”
“主子,奴婢對您忠心不二,不敢有二心。”
“那你為何要替她求情?”
“主子,柳側妃的父親是天下首富,必然結識很多達官貴族,要是他的女兒有個好歹,恐到時不好交代。”
蕭憶清雖反感,但也仔細思量了。
這時,被遠遠攔在外邊的黃莺終于沖破攔截,跑了上來,撲到了姜言身邊。
“主子!主子啊。。。。。。”想要觸碰姜言的身體,但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從那裡下手。
蕭憶清鄙夷地看着她:“别在本妃這裡演什麼主仆情深!!”
黃莺痛哭的聲音小了些。
“人還沒死,本妃體恤她,剩下的杖責便罷了!但禁閉,必須關一年!!!”說罷,蕭憶清又狠狠瞪了一眼姜言,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黃莺這才敢哭得大聲。
“主子啊,您不要吓奴婢,不要吓奴婢啊。。。。。。”
蕭憶清特别狠心,她把芙蕖還有另外的兩名小厮收歸了她的桃花塢,而且還讓春華告訴所有下人,不準搭理梨花居的人,否則趕出王府。
黃莺便自己背着姜言,把姜言往梨花居帶。
黃莺的身高隻到姜言肩膀,身體消瘦,纖細,所以背着比她還高還重的姜言,沒走兩步就氣喘籲籲,汗水浸透了她渾身。
但是她卻并沒有放棄,也沒有抱怨一聲,而是咬牙,不屈不撓,背着姜言回去了。
她們準備回梨花居的時候,太陽還在高空挂着,等她們回到梨花居的時候,月亮已經要下山了。
黃莺特别小心翼翼把姜言往床榻上放,但還是一不小心把姜言的身體碰到了床沿,姜言微微睜開了些眼簾。
“主子!主子您還好嗎?”
背姜言回來那麼艱難,黃莺都沒有哭一聲,但此刻,聽到姜言呢喃了一句,她卻破涕大哭。
姜言很快又閉上了眼簾。
黃莺吓得連哭泣都忘記了,她顫抖着右手,緩緩伸到姜言鼻下,探了探,才稍微松懈,又哭了出來。
“主子您等奴婢。奴婢這就去找大夫!主子您一定會沒事!!”
黃莺顧不得為姜言換下沾血,髒了的衣裳,給她匆匆蓋了被子,就急匆匆跑了出去。
這一夜注定是讓黃莺再也忘不掉的一夜,也是讓姜言每每想起都後怕的一夜。
崔管家并沒有輕易給黃莺藥材。
黃莺跪在地上不停給他磕頭,他雖動容,但到底是沒有松口。
到最後,黃莺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豁出去道。
“崔管家!你難道忘了,奴婢的主子可是天子賜婚!就算王妃不喜,王爺不喜,但到底是奴婢的主子身份擺在那裡!!還有,奴婢主子的父親可是天下首富,柳相宜,你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嗎?”
黃莺生平還沒有如此硬氣過,也沒有如此用身份壓制過其他人。
但是此時此時,形勢不利,她沒得辦法,隻能如此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