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澤玉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亥時。
崔管家一早就在府門焦急等着,看到上官澤玉一出現,急忙撩起衣服跑了上去。
上官澤玉還沒有見過如此失态的崔管家,臉上很快就爬上了疑雲。
“怎麼了?”
崔管家非常地害怕,但是他又不敢吞吞吐吐,硬着頭皮把發生在姜言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上官澤玉。
上官澤玉聽後,什麼話都沒有說,急匆匆朝梨花居而去。
張勤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上官澤玉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張勤也沒敢問什麼。
他們主仆二人到了梨花居的時候,院中已忙成一團,而且空氣中,還飄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上官澤玉沒有停留,越過下人,跑進了屋内。
黃莺雙眼通紅,在為姜言擦拭雙手,直到上官澤玉走到她身邊,出聲問:“如意她怎麼樣了?”她才恍然驚站起來,“王爺。”眼淚又在眼眶打轉。
上官澤玉越過她去看姜言。
姜言還是臉白到像是一張紙,嘴唇一點兒顔色都沒有。
不過還好如此,要不然,他會天真地以為安詳的她隻是睡着了。
“服用過藥了?”上官澤玉輕輕坐到床邊,疼惜地看着姜言,小聲問。
“回王爺,已經服用過了。”
“沒請大夫再看看?”上官澤玉小心翼翼拉住姜言放在被子外的右手。
那手沒有一點兒溫度,冰冰涼涼的,而且軟趴趴的,像是沒有骨頭一樣。
上官澤玉一點一點輕柔地婆娑着它,心也一點一點更疼。
“張勤,拿本王令牌去宮裡請王禦醫,讓他推了其他問診,待在端王府,直到柳側妃安然醒來。”把腰間右側金黃色手掌大小方形刻有一個“端”的腰牌,扯下,遞給了張勤。
張勤雙手接過,行了一禮,飛快地跑了出去。
黃莺還站在一旁小聲抽泣,上古澤玉沒看她,道:“去外邊候着,不要哭了。”
黃莺沒敢違抗命令,用衣袖左右摸了把臉:“是,奴婢領命。”一步三回頭,出去了。
上官澤玉臉上強裝的鎮定才慢慢潰不成軍。
他雙手緊緊地握着姜言的右手,眼神憐惜又無奈看着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姜言說。
“如意啊,你到底是誰呢?本王該拿你怎麼辦呢?”
上官澤玉坐在床邊,一眨也沒眨一眼,守了姜言一晚上,直到翌日,親手喂姜言吃了藥,确定姜言的身體在好轉,才離開。
王府能發生這樣的事,上官澤玉已不稀奇,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們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裡,公然行這般謀害之事。
是他太寬容了嗎?
上官澤玉回到雲霄閣,梳洗一番就去了桃花塢。
蕭憶清正在因為他留宿梨花居而發脾氣。
“滾!蠢貨!!不是說沒有嗎?那本妃剛才聽到的是什麼?啊??”
蕭憶清安詳平和的時候,就是高貴典雅的代名詞。
可是,當她生氣,發脾氣,亂喊亂叫的時候,就是街上的罵街潑婦,都無法與她相比。
上官澤玉原本就是在極其不情願的情況下來的桃花塢,所以,一聽到她說渾話,發脾氣,臉色當下就比鍋底還黑。
他加快了進屋的腳步,在門口,冷聲問。
“王妃你這是不想在桃花塢待了,是吧?”
蕭憶清雙手叉腰,背對着門外,此刻氣得渾身都在顫抖。
當她突然猝不及防聽到上官澤玉的聲音後,不禁頓住了。
上官澤玉隻右腳邁進了室内,左腳還在室外。他沒有再說話,而是冷着雙眸,瞪着她。
春華站在門口,瞅到蕭憶清還站着沒動,想去提醒她。
上官澤玉一記刀子眼射向了她:“放肆!!你當本王說的是廢話?”
春華吓得忙雙膝跪地,不住磕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