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今晚能神志清醒地從遊艇上離開都算有點本事,林陸興奮地捅開瓶香槟,大力搖搖晃晃,往空中狂噴。
從天而降的香槟,滴在鼻尖,邱司用大拇指指腹輕揩,伸出舌頭嘗了嘗味道。
酒的甜味混合着皮膚的鹹,夠帶感!
施南“啧”的一聲,直呼“這下有人要醉喽。”
邱司眯着眼不當回事,誰會醉他是不知道。真要輪到他完全斷片,在場這些人估計都得趴下。
就他到處讨生活的經驗,今晚絕對不是玩點遊戲,有人喝醉這麼簡單的事。
除非……夏刁牛飲完伏特加,神态倒是自然,盯着那杯在桌上輪流轉的玻璃杯,不時和駱暢代郁調侃兩句。
解了三顆扣子,襯衫松松垮垮貼在皮膚,随着前傾後仰的動作,胸肌半露不露,勾得的人心癢癢。
除非夏刁不折騰這夥人。
邱司淺酌一口香槟,晃動香槟杯,眼神像濕漉漉的舌頭,舔過眼前的絕佳風景。
不開口,不找他的夏刁,簡直人畜無害的優質男色。
玻璃杯逆時針轉動半圈,無人中招。等從施南手裡移向邱司,杯裡混了不知道多少種酒。
粗看分成六層,融合的邊緣是紅黃不接的顔色,可想而知其中的威力。
更要命的是,液體已經接近杯沿,随時都可能灑出來。
施南面露愧色,語氣卻是坑到朋友的得意和狡黠,“邱司,你知道的,酒場無朋友。”
早猜到是這樣。邱司鼻音一哼,穩穩當當接過酒杯,擺在視線正中間。左手扶杯壁,騰出右手抄起朗姆酒。
嘀嗒!
一滴酒從瓶口緩緩滴出,邱司正暗自慶幸躲過一劫時。那滴本該滴進酒裡的液體,角度一偏,失控滴在在塑料瓶蓋邊緣,瓶蓋就這麼翻了!
一時間,邱司的臉色從白到紅再到白。
二樓音樂轟鳴聲讓他心跳停了一拍,反應過來伸手去撈試圖補救,偏偏蓋子太輕,人又太急,愣是沒撈起來。
周遭先是一片寂靜,然後衆人發出巨大的哄鬧聲,“今晚第二個幸運用戶産生了!”
這下是真完了。
邱司死死緊盯眼前這杯混着不知道多少種酒的液體,心裡大叫不好,單獨一種酒都還能撐一陣子,唯獨混酒,他最喝不來混酒,上頭到胡言亂語。
林陸見邱司遲遲不動,半開玩笑開口,“邱哥,你不會是不給夏少面子吧?”
說來也奇怪,每次遇到夏刁都有衰事在等他。他平常玩遊戲哪有遜到這種程度?
開盤就輸,開盤就輸。上次也是,這次也是。
真他媽懷疑夏刁是不是克他。
還他不給夏刁面子,是夏刁不給他面子吧?
“怎麼會?“邱司拎起酒杯,壓下恨得牙癢癢的不爽,沖着夏刁,“夏少,這杯敬您了!”說罷便一飲而下。
見邱司如此爽快,衆人連連叫好。
等邱司喝個半飽,主持遊戲的代郁讓邱司行使特權。
真的很想報複悠悠哉哉、運籌帷幄的夏刁,但不行。報仇一時爽和惹火燒三天,哪一個代價大,他還是分得清。
邱司抽了張紙巾擦着嘴角,仔細瞧着這一圈人。除了施南以外都不太熟,找誰都是未免有些越界。
“那就讓施南也喝吧,度數太低的不行,56度白酒來五小杯。”說完對着施南露出森白的牙齒。
施南已經認命準備倒酒,駱暢卻開口阻止,“诶,不兒,就這麼放過這個海量的壽星嗎?”
好好的話題繞來繞去,就是繞不開夏刁。邱司擡眼看夏刁,夏刁的眼神裡不像之前那麼冷淡,而是帶着一點探究。
邱司無意惹火上身,四兩撥千斤,輕輕開口,“不急,夏少後面喝的機會多的很。”
手上斟滿一小杯遞到施南嘴邊,挑着眉,“南哥,要不要我喂你?”
這下輪到邱司倒酒,邱司顧及到下一個是女生,也不想折騰。在衆人好奇的注視下,從一衆酒精中抽出未拆封的可樂罐。
滿滿當當往玻璃杯裡倒了半杯可樂,就傳給林柒。幾個人倒來倒去,酒杯來到夏刁面前。
夏刁剛伸出手指點着酒杯邊緣,琢磨要加點什麼能讓這杯酒更刺激。
風浪打在船邊,船身一震,所有人的身體跟着一歪。夏刁還沒來得及行動,酒杯晃動,杯中的液體灑出來。
林陸“哦”的大叫一聲,眼睛瞪圓,手指那灘酒漬,“刁哥!”
夏刁兩手舉高,兩肩平行,似投降狀,趕緊解釋,“這不算,我還沒加酒。”
“壽星賴皮!”林柒抓着規則制定者施南問,“夏哥這算不算賴皮?”施南哪敢回答,捂着耳朵假裝沒聽到。
“我也不是賴酒,隻是……”話鋒一轉,夏刁扭頭問駱暢,“我該不該喝?”
還說不是賴酒,隻差在腦門刻上:你快替我狡辯這六個大字。邱司捏了顆草莓丢進嘴裡,肘部壓在桌上,手撐腦袋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