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洡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家店她知道,味道還不錯,“你知道烤鴨嗎?”
“北京烤鴨?”代禺知轉頭看向楊洡的側臉。
“對,那你知道冒菜嗎?”
“類似于麻辣燙的燙菜?就是那種把所有食材煮好,放在一起調味道?”
“對沒錯,那家店賣的冒烤鴨。”
代禺知大大的問号挂在臉上,腦袋裡沒有實際想法的時候,她顯得有些格外呆愣。北京烤鴨她知道,冒菜她也知道,但冒烤鴨是什麼東西?她看了一眼楊洡,确定楊洡沒有跟她開玩笑之後她認真的想了想。
“難道是用做冒菜的方法,做烤鴨?”代禺知試探道。
楊洡點頭,“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過幾天我帶你來吃。”
也許生長在美食荒漠的代禺知想象不到為什麼這樣一個“三不像”的食物會受到這麼多人的追捧,但是代禺知還是很開心的,因為楊洡說的是過幾天,而不是她以前常常聽到的——以後、有時間的話。
過幾天就是一個具體的、值得期待的時間點,是一個鄭重的、确定的答複,而不是一句虛無缥缈的随口話。
“主要是今天我已經定好餐廳了。”楊洡還是再解釋了一句,況且按照她的了解,代禺知的浙城胃一時半會兒估計還适應不了冒烤鴨的強度。
跟楊洡的相處很舒服,盡管過幾天那幾個字已經讓代禺知滿足了,對方再一次的解釋便是讓她更加的感謝,對,是感謝。感謝楊洡并沒有因為她随口一提的話而敷衍她。
楊洡的車停在了一個商場的地下車庫,她帶着代禺知乘電梯上行,最後走進了一家泰國菜。
“您好,我早上定了位置,姓楊,手機尾号是:2532。”
“好的女士,這邊請。”
服務員引導兩人在窗邊坐下,楊洡掃碼之後将自己的手機遞給代禺知點餐,自己則是開始用濕紙巾擦拭擦桌,之後她又用熱水将碗筷燙好,最後再将它們規整的擺到代禺知的面前。
做好這些的楊洡終于擡頭,迎上來的是代禺知笑得溫柔的臉。
楊洡微怔,這兩年總是出去演講,所以她練就了一副厚臉皮,她不慌不忙地問道:“怎麼了?”
代禺知好笑的說道:“說實話我以前對你是處女座這一點完全沒有什麼實感,果然咱們還是接觸少了。”
代禺知說得委婉,但架不住楊洡會自嘲,“你是想說我病得更重了是吧?”
“其實我在蜀城的朋友們說我在外面吃飯有一種:總有刁民想害朕的即視感。”楊洡懂得如何調節氣氛,便也破罐子破摔:“不過後來我就學聰明了,我每次都會幫她們一起燙碗,這樣她們就都變成了既得利益者,再也不會說我了。”
“嗯!确實高明!”代禺知毫不吝啬的豎起自己的拇指,對于楊洡的機智深表佩服。
調侃結束,楊洡接過自己的手機又加了兩道菜,随後下單付錢,徹底杜絕了飯後推搡的抓馬場面。
“對了,你提前寄過來的設備我已經收到了,也拆開看了應該沒有損壞,都放在家裡,可能還需要你自己調試一下看看情況。”
等菜的間隙,楊洡主動提起前兩天收到的代禺知的東西,話題起得不突兀也不奇怪,反而拉近了彼此之間距離。
畢竟是靠手藝吃飯的人,代禺知作為一個自由職業者,走哪兒都不忘帶着她吃飯的家夥,短途出差她一般帶個手繪闆就行,像這種會待上一個月的情況,她通常會帶上自己的手繪屏,在楊洡答應讓她借住後,她就将自己常用的設備提前寄了過來。
“謝謝,我待會兒回去看看,應該沒什麼問題,出了問題也沒事兒,我填了保價。”
泰國菜上得很快,兩人也都不是那種吃飯不能說話的人,代禺知也明白自己還缺一個來蜀城的理由,盡管楊洡很貼心的沒有問詢,但她還是主動開了口。
“我發現你不好奇我來蜀城的理由诶。”
“我好奇。”
楊洡的坦然倒是讓代禺知噎了一下,夾菜的動作都頓了頓,似乎是完全沒有料想到楊洡會這麼答,代禺知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楊洡跟在浙城的楊洡有些不一樣,說不上哪裡變了,但就是...變了。
“那...你剛剛一直不問,我還以為你不想知道呢。”代禺知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楊洡竟是聽出了一絲委屈。
她隻得解釋:“我怕戳中你的傷心事又讓你難受,所以暫時沒問。”
“暫時?”
“嗯,我聽說吃了飯後人的血糖會升高,腦回路普遍比平時遲鈍,我想着那會兒問的話,說不定你就沒有那麼難過了呢。”
代禺知側頭看向窗外,憋住一口氣然後輕輕吐出來,此刻她的内心os:媽呀,楊洡什麼時候這麼會了?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沒多久代禺知調整好自己,将頭轉回來把視線放在楊洡的臉上。
“事情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