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是提前定好的,她們原本四個人定了兩間房,後來臨時有事聯系老闆娘的時候對方特别的好說話,二話不說就把另外一間房的錢退了回去。
代禺知拎着包踏進小院的時候老闆娘正躺在搖椅上吃葡萄,見代禺知和楊洡進門隻是稍微擡了擡手,招呼兩人先坐會兒。
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于這個老闆的态度,可轉念一想,月水古鎮本就是一個沒有怎麼被開發的小鎮,小鎮裡開民宿的大部分都是本地的原住民,相對于大城市裡的那一套阿谀奉承想來是還沒有學會。
不過,她們倒是看走了眼,這位看起來慵懶的女人,并不是當地人。
見兩人杵在旁邊久久不坐,看不過眼的女人從搖椅上坐起身,“坐呗,吃點兒葡萄。”再次又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從進門開始楊洡就一直在觀察這位老闆娘,随性而優雅,舉手投足間都透露着不屬于小鎮的氣息,年紀看起來不大,可周身卻萦繞着故事感,說不出哪裡來的感覺,就是覺得這女人...不太簡單。
初來乍到沒必要針鋒相對,楊洡先一步坐下,她靠女人稍近些,把離得稍遠的椅子空出來,出門在外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之後她對身邊的代禺知招手,“禺知,坐。”
那女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楊洡後又把視線掃到代禺知身上,探究的意味十足,不過她卻很講規矩,沒有多說奇怪的話。
“吃午飯了嗎?”老闆娘随意說着,拿葡萄的動作依舊沒停。
“路上随便對付了一口。”楊洡客氣的回答。
女人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拍了拍手提議說:“我這裡是包吃包住的,要吃飯的話可以提前說,看在你們沒吃午飯的面子上,我們今天的晚飯,四點準時開飯。”
說完這句話後女人将桌上的房卡推到楊洡面前,“我先去做飯了,你們的房間在二樓的最裡側,今天還有另外兩個妹妹要來,我想着你們年輕人共同話多,就安排她們住在你們的隔壁了。”
民宿的環境很不錯,至少在網上看到的照片并不是照騙,二樓一共有四個房間,看起來都沒有人住,老闆娘說這幾天隻有兩組客人,另外一組客人預計晚些時候到。
刷卡開門,二樓最裡側的房間是一套标準間,面積不是很大,擺上兩張床後隻能在角落放下一張單人沙發,不過老闆一看就是個很懂享受的人,硬是在衛生間裡安排了一個一米八的浴缸。
“你睡哪邊?”楊洡站在兩張床中間問代禺知。
“右邊吧。”
楊洡腦海裡閃過一絲了然,果然代禺知選了右邊。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代禺知叫上楊洡往樓下小院子走,她說去别人那裡吃飯不能到了飯點兒才去,這樣很不禮貌。
在廚房被拒絕幫忙後,兩人提前二十分鐘坐回了剛剛的位置,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這幾天的遊玩規劃。
端着菜出來的人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對方禮貌的跟兩人打招呼:“你們是阿君姐今天接待的遊客吧?你們可以叫我小七,我是這裡的服務生。”
打完招呼小七又快步離開了,走之前還友好的提醒她們,“要是無聊了可以逗逗阿君姐的鹦鹉,我就先去廚房幫忙了!”
小七口中的白毛鹦鹉看起來十分高冷,無論代禺知怎麼逗,它都不願意說話,最後還是小七過來叫兩人吃飯代禺知才被迫放棄,結果她們剛打算走,那隻白毛鳥兒就在後面叽叽喳喳起來,隻不過來來回回也就三個字:趙琴霜。
聽起來像是一個人名,奈何小七似乎也不打算給兩人解釋,這種事情不好細問,兩人便跟着沉默。
桌上是五菜一湯的配置,看一眼就知道,這位阿君姐絕對不是本地人。月水古鎮離蜀城并不算遠,這邊的當地人依然嗜辣,可阿君做的這些菜辣椒隻能算是點綴,看起來十分健康。
“喝點酒嗎?”剛坐下的阿君拿出了一瓶酒,“這是我自己泡的桑葚酒,味道很不錯。”
楊洡的酒量還可以,也不排斥喝酒這件事,她笑着搭話:“阿君姐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要嘗嘗的。”
女人顯然有些詫異楊洡知道自己的名字,想起身邊的小七一下子明白過來,她把酒倒滿玻璃杯後遞給楊洡,之後又問了一下旁邊的代禺知:“這位妹妹要喝點嗎?”
“我能不能少要一點嘗嘗味道,我酒量不太好。”代禺知不太想拒絕别人的好意,但這種私人泡酒一般酒精濃度都有些大,她怕自己喝一點就上頭了。
“哈哈哈哈哈哈,那當然是可以的。”阿君笑聲十分爽朗,似乎很滿意這兩位願意嘗試她桑葚酒的小姑娘。
楊洡陪着阿君喝了兩杯桑葚酒,酒精度數有些高,跟代禺知想象中一樣,但楊洡這會兒除了臉有一點紅紅的以外并沒有其他症狀,也能從側面證明這酒确實是好酒,不辣喉嚨也不燒胃。
雖說楊洡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對面的阿君卻明顯有點喝大了,她一開始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之後沒多久就徹底憋不住,拉着代禺知的手開始跟她講故事,一個屬于阿君本人的故事。
阿君确實不是月水鎮的本地人,她來自遙遠的東城,比浙城更偏南、比蜀城更偏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