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禺知站在卡座邊上,楊洡還沒反應過來呢,沈靖妤倒是率先一步反應過來,她瞪大雙眼看着代禺知,然後左看看鄢溪西右看看雷綿,她哇地一聲哭出來。
“财神爺!财神爺!你幫我打個120吧!我...我好像看見鬼了。”沈靖妤的身體開始抽動,還沒等她再說什麼混賬話呢,雷綿伸手掐住她的臉警告她。
“别犯二,她就是真的,你消停點。”雷綿靠近沈靖妤的耳朵小聲提醒她:“不然我就把你帶走,你吃不了瓜了。”
沈靖妤驚恐的看了一眼代禺知,然後回頭跟鄢溪西确認,哪知這人已經吃上熱乎的瓜了,根本就不管自己的死活,她剛剛沒有全程跟着楊洡喝酒,鄢溪西頂替了她好幾輪,再加上那一吓,她現在清醒了不少,于是她乖乖的坐在原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沒别的,八卦人...八卦魂,劇情發展太快,對面已經摸上了。
其實不怪沈靖妤覺得代禺知是鬼,就連楊洡這種相信科學的唯物主義者都覺得自己出問題了,隻不過她沒有從鬼神之中尋找答案,她覺得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是的,她以為自己幻視了。
代禺知溫柔的看着楊洡,對方紅紅的眼眶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我見猶憐,她來SHEEP的時候剛剛八點半,随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等待楊洡她們的演出。
她是先回了一趟家的,發現楊洡不在家才想起今天是14号,所以她放下行李之後立刻打車來了SHEEP。
剛剛第一眼看見楊洡就發現對方情緒不太對勁,但礙于演出代禺知并沒有上前打擾,最後一首歌結束前她去酒吧外面接了個電話,老師說最近有一個項目很适合她,問她要不要接下來,因為項目有些複雜,所以她跟老師談了很久。
等終于挂了電話往回走的時候被上次見過的服務生帶到了樂隊卡座這邊,那服務生告訴她說楊洡正在瘋狂的給自己灌酒,雷綿派自己來問她要不要去看看,
到這會兒代禺知才知道,自己剛進酒吧的時候雷綿就已經發現她來了。
大概是不太想插手别人感情上的事所以雷綿一開始沒有找她,後來估計是看楊洡喝得有點離譜才想着叫自己過去看看。
看見代禺知的楊洡也不管對方是真的還是假的了,一把拉過代禺知就抱着哭,她想着都産生幻覺了還不能為所欲為一點嗎?
這次楊洡沒有再憋着,抱着代禺知柔軟的細腰就開始委屈大哭,直接在代禺知的白色針織毛衣上哭出兩團水印子來。
代禺知擡手抱住楊洡的頭輕輕揉着,一邊揉還一邊溫柔的哄着她,楊洡聽見代禺知講話忽然意識到...這個幻覺好真實,她退開一點,仰着頭望着代禺知流淚,代禺知幫她一點點擦幹眼淚,但越擦越多。
楊洡這會兒有點懵懵的,她實在是分不清面前這個代禺知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說是假的吧,觸感又太真了;說是真的吧,代禺知都不要她了,怎麼可能出現在她面前,還任由她抱着、還幫她擦眼淚。
她轉頭看向對面的三個人,選了一個看起來最清醒的人問,“雷綿,我面前有個人你能看見嗎?”
雷綿一臉無辜的看向楊洡,她問:“什麼人,哪來的人?”
沈靖妤張着嘴巴看雷綿,不由得佩服對方睜眼說瞎話的能力,她就這麼看着雷綿擡手摸到她的下巴,稍微用力幫她把嘴閉上,之後還點她一句,“把嘴閉上,看起來太二哈了,我感覺你下一秒要流口水了。”
“鄢溪西!你看她!”沈靖妤恨恨的對着鄢溪西告狀。
鄢溪西抱着薯片看得津津有味,她敷衍了沈靖妤一句,“你喝醉了,她是在幫你。”而後鄢溪西看楊洡又看着她,她也回了一句,“沒人,哪來的人?”
在場四個人(除開代禺知),有兩個人都說自己面前沒人,那肯定就是楊洡自己出現了幻覺,然後她不放心的還問了一句:“你們剛剛看見我抱着空氣哭嗎?”
“你沒哭啊?什麼時候哭了?你不是一直坐在那裡沒動過嗎?”鄢溪西繼續開口。
楊洡放下心來,原來這個代禺知隻有自己能看見,而自己對她做的事情其他人也看不見,所以楊洡再次抱住代禺知,一字一句開始控訴對方的所作所為,以此來宣洩自己内心積壓許久的委屈。
“代禺知!你犯罪了!我要将你告上法庭!”楊洡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又一行眼淚劃過臉頰。
代禺知再次伸手幫對方擦掉眼淚,又跟着楊洡的話配合她,“什麼罪?”
“刑法第二百四十條,拐賣婦女兒童罪!”
“我什麼時候拐賣婦女兒童了?”
“你!你小時候拐賣兒童、長大了拐賣婦女,還有欺詐罪!數罪并罰!”
“你小時候在樓梯間就把我拐走了,後來長大了你又來我這裡整天晃悠,我每天腦子裡都是你,你還騙我,你說你出去一趟,你都走了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呀?”說着說着楊洡又開始哭,代禺知都沒來得及擦。
代禺知沒辦法隻得順着楊洡的邏輯問她,問她應該做什麼才能不被判罰。
“你别離開我就行,就不算你賣了,是我自願跟着你走的。”楊洡閃着淚光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代禺知,很怕一眨眼代禺知就消失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話明天你的眼睛要腫一天了。”
對面溫情的時刻正在上演,沈靖妤這會兒已經轉換好了自己的角色開始吃狗糧,她邊看邊為楊洡鼓掌,為美好的愛情鼓掌,雷綿磕着瓜子、鄢溪西抱着薯片,這三人看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楊洡喝醉了,又在一幫損友的引導之下确認自己的産生了幻覺,全場就隻有代禺知一個人煎熬着,面前是楊洡不依不饒的眼淚和控訴,身後是三雙炙熱無比的眼睛,她知道楊洡的朋友們在吃瓜,但她也沒辦法,誰讓楊洡喝醉了耍小孩子脾氣呢?
犯小孩子脾氣那就用哄小孩子的方法解決問題,所以代禺知彎着腰貼近楊洡的耳朵,“寶貝咱們說悄悄話可以嗎?不讓别人聽見的話,回去我給你獎勵好不好呀?”
楊洡哭太久了有些抽噎,代禺知幫她順了順胸口,楊洡還是乖乖的回答了她,說得斷斷續續:好...好吧。
“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啊代禺知,我都想你了。”楊洡拉住代禺知的手,小聲的詢問着。
代禺知看着她笑,她說:“等你明天醒過來就能看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