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因為怕下了對方面子、也需要維持體面,代禺知單獨找Leo說了拒絕,并明确表明了自己有愛人,但不知道外國人是不在乎當小三還是咋地,Leo拿她的話當耳旁風。
現在其他人跟着起哄,代禺知也就隻得當衆拒絕;她當着衆人的面再次表示自己已經有了愛人,并不打算接受Leo的示好,更着重提醒Leo,他們兩個的關系隻能是同事,交流藝術可以,其他免談。
Leo依舊是雲淡風輕,他笑着将手裡的花塞進代禺知懷裡,說喜歡她是每個人的權利,她不能剝奪他的權利。
代禺知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她抱着花走進展館,随便找了一幅畫将手裡的花放在它旁邊,之後走進萬振國的辦公室,開始今天的工作。
一直到代禺知回國,萬振國的展館裡多出了十幾束玫瑰,根據新鮮程度還能推斷出其被放置的時間,正式代禺知的随手一放,又造就了萬振國的畫展經典場景,有參觀者從玫瑰的衰敗中看出了美,将其稱為自然的藝術。
而後衆多參觀者慕名而來,隻為目睹這一“新潮”藝術,弄得代禺知哭笑不得。
隻歎: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當你畫出一幅畫、寫出一首詩、作出一首曲後,它們在某種程度上已不再屬于你,而是屬于每一個看過、聽過、吟過它們的人。
與此同時,楊洡答應了沈靖妤的運動邀約,兩人相聚在一家羽毛球館内。
沈靖妤原本以為楊洡挺久不打手會生,沒想到楊洡今天的殺球一個比一個狠。
一個半小時後,沈靖妤擡手叫停。
“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會兒。”沈靖妤從包裡掏出毛巾就往脖子上擦,天知道這一個半小時她經曆了什麼魔鬼訓練。
等終于緩過來一點,沈靖妤略帶探究的看向楊洡,上下左右都審視一圈之後好奇的問:“那什麼...你知道我是中國人吧?往上數三代,我曾祖父還參加過八路軍你知道吧?”
“什麼意思?”楊洡喝了一口水,沒太明白沈靖妤要表達什麼。
“你拿我當小日子整呢?那球場就那麼大,我又不是專業運動員,你有必要前後左右挨着吊我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的跑動距離堪比足球運動員。”
“哪有那麼誇張...”楊洡有些語塞,雖然她今天确實打得很過瘾,但也沒沈靖妤說得那麼誇張...吧...
“你最近咋了?是禺知不在,你沒地兒使力還是怎的?”沈靖妤随口一問。
“我媽應該猜到我有對象了。”楊洡平靜地開口。
“啊?這麼突然?”沈靖妤背直了起來,這事兒說小不算小,楊洡的媽媽控制欲賊強,沈靖妤每次聽見她媽講話都覺得毛骨悚然,骨子裡的害怕,“她知道禺知了?”
“上次她讓我回家我沒回去,她說要來蜀城看我我也拒絕了。”
“就這樣就能猜出來?”沈靖妤好奇道:“章阿姨以前幹私家偵探的?”
楊洡沒理沈靖妤的胡言亂語,她繼續說道:“之前禺知出差的時候我回去過一次,他們背着我安排了一次隐晦的相親,我當時下了他們的面子,再加上我以前從沒有拒絕過我媽來蜀城。”
“那按照章阿姨的腦回路,确實是有可能懷疑你。”沈靖妤有些擔心,“那你是什麼想法?要不要我幫忙拖一拖?”
楊洡搖頭,讓沈靖妤幫忙也隻是揚湯止沸,“我不主動說,但也不會瞞着,如果他們真的發現了的話,我會承認。”
沈靖妤沒由來地哆嗦了一下,“總感覺世界大戰要來臨了。”
楊洡似乎也想到了沈靖妤口中所說的那個“大戰”,她的臉色忽然變得十分無力,似乎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樂觀,像是被什麼抽幹了精神氣,整個人都沉悶了很多。
“但也不用這麼擔心吧!”沈靖妤拍拍楊洡的肩膀給她打氣,“放輕松一點,章阿姨天高皇帝遠的,也不至于馬上就能發現,你現在的擔心也太過多餘。”
楊洡再次搖頭,她緩緩開口:“我媽媽發現什麼我不是很擔心,我擔心的是禺知,我怕她因為我的家庭再次受到影響。”
“再?”遲鈍如沈靖妤也發現了楊洡話裡的話。
“你之前不是說叁三沉寂了一段時間嗎?我懷疑那段時間禺知的家庭出現了一些變故,所以才...”
“那...這事兒确實有點麻煩,不過還是盡量拖一拖吧,等你跟禺知的感情再穩定一點,不然萬一...”吵散了三個字沈靖妤沒有說出口,她覺得不太吉利。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而後楊洡擡手看了眼時間。
“走了,回家。”
“這麼早?才九點不到!”沈靖妤略顯詫異,代禺知不是出差了嗎?楊洡回去這麼早幹嘛?難道還要查崗?
“最近睡得早,要早點起床跟她視頻。”楊洡背起包走在前面。
“得,合着我一個人白擔心了!”沈靖妤連忙收好自己的包,落後兩步跟在楊洡身後,以至于沒有看見眉頭緊鎖、帶着焦慮眼神的楊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