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課說:“能收拾你的人。”
“呵,”姚宋笑了一聲,“男朋友啊?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陳課覺得胃裡微微泛起惡心。
對于陸傳江來說,這個人是他的夢魇,在不知道的角落,這個人肯定沒有停止過對陸傳江的糾纏。
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陳課第二次想為陸傳江做點兒什麼。
陳課沖動地說出了那句話,“找個時間見見吧。”
陸傳江帶着水汽從浴室裡走出來。
身上穿着陳課的純棉T恤。
浸濕的頭發在他額前微微垂着,乖得陳課都想不到進浴室之前自己還因為一道做不出來的大題被按在桌上摩擦。
“你為什麼總是不吹頭發?”陳課皺眉看他。
陸傳江理所當然,“你見過哪個男生洗完澡還吹頭發的?”
陳課被他氣笑了,“你那幾根短茬子能吹多久?懶得你。”
陸傳江不情不願地看了他一眼,“還說不嫌棄,就愛管我。”
陸傳江前天剪了頭發,當初說是修一點,但剪了回來變成了個白皮體育生。
他對自己的頭發嫌棄不已,當時氣憤地想要去把理發師打一頓,說理發師聽不懂話,陳課卻不嫌棄,覺得剪了短發的陸傳江更加清秀了。
“我什麼時候嫌棄你了,你剪頭之前像老婆,剪完頭之後不就是我老公嗎?”
陸傳江撸了一下嘴,“行吧,我去吹頭發。”
陳課立馬起身,“我來幫你吹。”
暑假很快就過去了。
開學前一周,一整個暑假都沒見到的人突然回來了。
陳課爸爸暑假在外地忙分公司,期間他媽媽跟過去照顧了一陣。
陳課習慣了。
他姐姐也回外地工作了。
爸爸和媽媽是一起回家的。
這個時候,陸傳江正在給他講最後一個物理單元。
旺仔先進來通風報信,後腳他爸就推開了他的卧室門。
他爸的視線從陳課的臉移到陸傳江身上。
陳課沉默地看着他爸。
意識到陸傳江我着筆的手瞬間抓緊。
陳課充滿了警惕。
“你閑的?”陳課問。
陸傳江感受到了針鋒相對的氛圍,“叔叔好,”正準備站起來打招呼。
陳課一把按住了他。
最後陳課爸爸勾起了嘴角,一臉不屑地離開了陳課門口。
剩下的旺仔立馬沖過來。
這幾天沒見了,熱絡得很。
但更像是在安慰陸傳江,立馬用頭頂陸傳江的手。
陸傳江一臉疑惑。
陳課表情十分難看,“你不用跟那個神經病說話。”
陸傳江不知道說什麼,他也不想幹涉陳課家裡面的額事情,點了點頭,“嗯。”
陳課約了姚宋在南橋頭見面。
那邊是長江風景區。
人少,但不至于沒有人。
陳課不覺得姚宋能給他造成什麼威脅,但還是帶了周明川。
“怎麼是你們?”
周明川挺着肚子,“有什麼奇怪的。”
“接電話的是你?”姚宋問。
“是我,”陳課擋在了周明川身前,眼睛深處的情緒深不見底。
姚宋:“你約我出來幹什麼?”
“咱們談一下陸傳江的事情。”
周明川非常有眼力勁兒,“我去健身器材那邊等你。”
陳課應了一聲,等周明川走了,立馬抓起了對方的領子,“不要再糾纏陸傳江。”
姚宋就然他這麼拽着,兩隻手垂在身旁,“你是阿江什麼人?”
“你再叫他一句!”
陳課的手被姚宋狠狠地捏住。
姚宋的領口被拽得敞開,陳課被他雙手一倫,松開了手。
猝不及防,姚宋擡起了拳頭,陳課反應迅速,直接接住了他的手腕。
兩人針鋒相對。
姚宋說:“你睡過他了?”
他帶着嘲諷的笑意,陳課的齒間有鐵鏽的味道。
“别他媽說的那麼髒!”
“那怎麼了?”姚宋帶着挑釁的笑意,來回和陳課過了兩招。
最後兩個人臉上都挂了彩。
陳課說:“你記住了,我現在是陸傳江的男朋友,以後也會是,如果你再騷擾他,或者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特别騷。”
陳課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姚宋。
這個人又陰又冷,天生就帶着一股腥臭味。
“他特别心軟,也特别軟。”
周明川追過來的時候,陳課坐在姚宋身上。
“别打了,果子!”他奮力架起陳課的肩膀,把他從半死不活的姚宋身上弄起來。
“果子,别打了,夠了。”
陳課惡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人,半晌後,才恢複理智。
周明川順道踹了姚宋一腳。
“我說,你要是想活,就别來招惹陸哥。”
“走了果子,”周明川心疼地摸了一下陳課的臉。
陳課是一個懶得與世界打交道的人,有些事情的無視可以說是以和為貴,周明川沒想到他能為陸傳江瘋狂到這個地步。
“你這臉,怎麼向陸哥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