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毅在聽到艾迪的這些遭遇後,拿着毛巾的手握了握拳,卻沒讓艾迪察覺。陳毅在心底起誓,他必須要好好保護艾迪,不讓他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但這也釋放了艾迪體内極度隐藏的深層暴動,他不顧一切的回擊,因為沒有什麼可失去的,直到陳毅的出現。艾迪因為父母都是毒蟲,所以他人生的第一關是早産,早産的他由于不足月出生,所以體重嚴重偏輕,這中間起碼需要 3 個月的時間讓他恢複,否則就有生命死亡的危險;而第二關是離開母體而伴随的毒瘾症狀,從初生起就存在着戒斷綜合征,就因為父母是他媽該死的毒蟲,他媽的艾迪就要飽受毒瘾的折磨,而且身體也比正常人要差,比如胃病。
艾迪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他飽受毒瘾折磨時,隻有陳毅會一直陪着他,隻有陳毅是艾迪有且僅有的休止符。艾迪間歇性毒瘾發作時,沒有毒品的緩解,意識逐漸模糊,疼痛與煎熬放大加倍,情緒不斷變得激動易怒,神經變得不受控的興奮。艾迪對着空氣拳打腳底,頭不停地撞着牆歇斯底裡,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行為無法自控。沒有辦法的陳毅隻能讓阿傑拿繩子綁着艾迪,陳毅緊緊抱着他,用力量壓制艾迪,不讓他做出傷害自己的動作。毒瘾得不到緩解,身體得不到釋放,欲望在叫嚣着,艾迪淚眼婆娑地用力咬上陳毅的肩膀,絲毫沒有松口的迹象。“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就一直咬着吧!”陳毅忍着被咬的疼痛愛憐地撫摸着艾迪的頭,直到艾迪失去力氣而暈倒。而當艾迪每次醒過來後每次都看不到陳毅,直到他知道陳毅被自己咬傷後,艾迪嘗遍用各種重口味的東西來抵禦那種噬人的欲望,比如最有效的生吃辣椒。
或許是人天生的避害本能,艾迪其實沒有幾歲前的記憶了,唯有疼痛是清晰可記的。他從老大那聽說,自己是在三歲時在垃圾堆旁被陳毅撿到的,老大讓陳毅照顧自己,自此之後艾迪就和陳毅形影不離。他們不知道的是,艾迪在有印象和記憶裡,他開始是對陳毅有敵意的,因為他從沒有對誰交付過真心,也沒有誰對他好過,他能活着就已經
“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被欺負。”陳毅把毛巾搭在艾迪的頭上,雙手捧着艾迪的臉頰轉向自己,在看到艾迪的臉頰也有傷的時候把手輕輕撤回,額頭抵着艾迪的額頭,像是互相依偎的小獸,“答應我,以後不要讓任何人欺負你,更不要讓自己受傷好嗎?如果有就欺負回去,幹不赢就告訴我或者老大,不要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可以嗎?”
感受着陳毅溫熱的額頭與自己的觸碰,寬大溫暖的手掌撫摸着自己的頭,艾迪點了點頭回複:“嗯嗯。”
“起來吧!再泡,珍貴的艾迪身體就要變得皺巴巴了。”陳毅摸了摸艾迪的頭離開浴室。光着上半身的陳毅在廚房搗鼓着紅糖姜湯。
等艾迪出來,陳毅馬上叫住他:“艾迪,你先在沙發上坐一下。”艾迪不知所以地坐在沙發上,打開兩人濕漉漉的書包,把濕掉的書拿出來攤開拿衛生紙吸掉水分,再拿吹風機吹幹。
“先把姜湯趁熱喝了,這個等會我來弄。”陳毅端着滿滿兩碗紅糖姜湯走過來,放在茶幾上要艾迪喝掉,“有點燙,但是要趁熱喝,不準偷偷倒掉!”
“我知道了啦。”艾迪撒嬌似的語氣。
“别動。”陳毅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拿的醫藥箱,給艾迪上藥。他打開碘酒瓶,用棉棒蘸取邊湊近艾迪傷口吹氣,邊用棉棒給傷口消毒,“可能會痛。”陳毅小心翼翼給艾迪貼上創可貼。“記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