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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逃避着什麼,那之後,川上若衣更加用心地搞起了學習,和露西亞人的交流也更加少了。
終于,來年的四月,她成功拿到了綠江大學醫療技術學部的錄取通知書,和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也在東京都内的日向夏一起,乘坐新幹線上京讀書。
一個人搬新家還是很幸苦的,川上若衣收拾了一整個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覺得自己租住的這件1DK的公寓終于有了一點可以住人的樣子。
看着嶄新而整潔的房間,再一想這都是自己一個人收拾的成果,頓時覺得成就感十足。
以至于為了獎勵自己,她幹脆拿起手機叫了一份披薩外賣。
日向夏正是在這個時候來的。
看見是好友,川上若衣半開着玩笑把人請了進去:“夏醬,你該不會是知道我點了披薩,聞着味來了吧?”
日向夏立即氣鼓鼓地把手中的塑料袋在若衣面前揚了揚:“難道在喵醬眼裡,我是這樣的人嗎?披薩什麼的我可不知道!我是好好買了零食過來玩的!”
若衣不由得笑了笑:“哈哈,開玩笑的啦。”
“說起來,”日向夏放下塑料袋,盯着若衣的臉看了看,“所以,現在我們都是大一的學生了。”
“嗯。”
“再過一兩年,就可以去參加市内舉辦的成人禮了。”
“嗯。”
日向夏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這不是意味着,我們可以做一些大人做的事情了嗎!”
“……?”
看着若衣表情僵在臉上,就連手中的可樂瓶都沒拿穩,滾落在榻榻米上的樣子,日向夏擡起手,就捏了一把她的臉。
“真是的,你在想什麼啊!”
“放心吧,不抽煙也不喝酒,更不會穿上清涼的衣服在晚上跑到歌舞伎町蹦迪,我說的不過是化妝而已,化妝!”
化妝——?
川上若衣這才想起來,她出發來東京的時候,媽媽的确是給她買了全套的化妝品和護膚品。隻不過若衣的媽媽自己也不是經常化妝的人,所以她也就沒向媽媽請教。
“将将——”日向夏從自己帶來的帆布包裡搜了搜,拿出了一個小化妝包,“其實出發前我也讓媽媽給我買了哦。”
于是,兩個女生就這麼跑到洗手間裡、對着鏡子笨拙地在臉上抹起了護膚品,可是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的臉,又看了看對方的臉,卻忍不住笑了起來。
“夏醬,你這是什麼啊!歌舞伎嗎?”
“你自己還不是,這麼誇張的妝容,半夜跑出去,絕對是能吓哭小孩子的類型吧!”
“太難看了!”川上若衣一把擰開水龍頭,“洗掉、洗掉!”
至少在學會用這些化妝品之前,她還是素顔去大學好了。
可還不等她接水洗臉,卻一把被日向夏攬過,拿起手機就“咔嚓”拍了一張自拍。
“雖然醜是醜了點,但還是留念的!“日向夏振振有詞。
“……”
卸掉了臉上的妝,又一起吃了披薩,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日向夏才出發回家。而那張紀念“第一次化妝”的圖片,她才一出門,就發在了聊天軟件裡。
“真是的……”若衣笑了笑,就順便把房間上上下下拍了個遍。
她原本是想把這些照片發給爸爸媽媽的。可手機返回了桌面後,卻突然注意到了晉江的圖标。
說起來……
是她主動和露西亞人說要不要做朋友的,後來反而是她這邊不怎麼和人家聯系了,若衣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對不起人家。
算了,她歎了口氣。
反正她的照片也隻是拍了一下房間内部而已,并沒拍到可以特定到自己新的住址的景色,而且人家又在國外,給他發過去看看,也沒什麼吧……
于是,若衣打開晉江,就一股腦兒把剛才拍的照片全部都發了過去,就沒再管,和媽媽通了會電話。可直到挂掉了電話,重新點開app,她才發現,那張自己保存在手機裡的和日向夏化妝後的自拍,居然也被發了過去。
而且,因為她發現得着實有些晚了,即使想撤回,也已經過了時間。
川上若衣:!!!
另一邊。
突然收到了小貓發來的照片的費奧多爾帶着幾絲興緻查看着房間的圖片,可随即卻發現,這隻貓咪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挺強的,所有的照片,沒有一張可以看得到窗外的風景。
是真的隻難纏的貓……在心裡說着,他又往前劃了一張圖片。
随即,費奧多爾滑動着手機的手就停了下來。
他望着眼前的那張自拍——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