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行掙紮了下,敖烨抱得更緊了,還在他頭上蹭了蹭。
“睡覺。”
“我還沒洗澡。”
“我不介意。”
“……”
怎麼會有這樣的龍,也是颠覆認識了。蘇景行隻得乖乖躺敖烨懷裡,跟自己的龍睡個覺而已。虧待了他十數年,讓他抱着睡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一人一龍就這樣抱着相擁而眠。
良久,蘇景行聽到敖烨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自己頭上響起。
“我不恨你。”
“你能回來,我很高興。”
蘇景行笑了,反抱住了敖烨。
“我以後不會離開了。”
自從那日大戰之後,蘇景行就讓敖烨好好休養,什麼活兒都不讓他做了,每日就讓他在院子裡曬曬太陽,取桃花露給他泡茶喝。常樂羨慕的眼紅,但是又惹不起敖烨。作為家裡最勤快的人,這幾天侍弄田地,養雞養鴨,都是常樂在幹。
“景行,過幾天就是清明了,我打算去買些紙錢和燈籠材料之類的,做些祭祀用品,你要一起去嗎?”
蘇景行關掉手機那些改造庭院的視頻,擡起頭。
“好啊,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些事。”
“敖烨,一起去嗎?”
窩在搖椅上,蓋着大毛毯子的敖烨睜開眼。
“好啊。”
常樂看着敖烨這副裝扮,小聲逼逼。
“坐月子嗎?”
敖烨一個眼刀過來,常樂立馬閉嘴。蘇景行聽見了,小聲笑了。
“這不是敖烨前幾天受了那麼重的傷嗎,我怕他着涼,給他多穿了些。”
“他可是海底龍族啊,他還能怕冷?”
常樂隻覺得是敖烨這個死綠茶又在裝。
“這兩天天氣好,有啥被子衣服都可以曬曬,我看天氣預報,清明那段時間都下雨,到時候又是濕漉漉的。”
“那我去把被子都拿出來曬。”
蘇景行把被子都拿出去曬了,敖烨也幫着搬被子。
“好了,樂樂,走吧。”
買祭祀用品的店不遠,村口那個雜貨店就有賣的,蘇景行開着車過去,幾分鐘就到了。挺多人都來買黃表紙那些,見到蘇景行他們還很熱情的打招呼。蘇景行頭一次買這些東西,還不是很懂,主要都是常樂在挑。
“黃表紙要多拿點,不僅上墳用,你還要寫點包袱的,那幾捆都提了。景行,你邊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拿兩包,棍子就不用了,我們回去自己削,紮點花帆和燈籠。”
常樂在混亂的人群中東拿一個西撿一個,還指揮着蘇景行和敖烨拿東西。
“景行,那個小的炮餅,對,那一摞全搬了。還有那個散炮,裝一袋子。”
常樂不知從哪兒摸了個大紙箱子。
“景行,來,放這箱子裡,我再去拿個膠帶,剪刀和固體膠,對了,你家有毛筆嗎?”
蘇景行看着這雜亂的東西,已經有些懵逼了。
“哦,有的。”
“有幾支啊?”
“好像隻有一支。”
“好吧,那再拿一支,我家有墨水,就不用買墨水了。”
說着,常樂又隐入人群中。等到常樂從人群中鑽出來的時候,又是一個大箱子。蘇景行去結賬,敖烨就在那搬東西上車。後備箱都塞滿了,還有一些隻能放在車後座。
蘇景行看着這一車東西,不禁說道。
“過個清明節要買那麼多東西嗎?”
常樂道。
“因為咱倆所有親人都去世了啊。”
“回家吧,這些東西一天不知道搞不搞得完。”
到家之後,那些東西都搬到了客廳,蘇景行就去做飯去了,敖烨跟着打下手,常樂就在客廳收拾這些祭祀用品。
吃完午飯之後,三個人三把搖椅,三床厚毯子,就在園子裡曬着太陽眯上了,醒了之後都兩點半了。
常樂把腦袋都塞進毯子裡了。
“真舒服啊,不想動彈,但是還有活兒沒幹。”
蘇景行打了個哈欠。
“是啊,那麼多東西,得整幾天吧。”
“要不了,很簡單的,”常樂從毯子裡鑽出來,伸了個懶腰,“給先人準備祭品咯。”
常樂先教蘇景行和敖烨往白色信封裡塞紙錢,并且封好口,自己就在那紮各種紙紮。
“每到清明就要準備那麼多東西,我以往一個人都要幹一天。”
“尤其是寫包袱,我字又醜,經常就容易寫廢了。”
“包袱是什麼?”蘇景行頭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幹什麼用的?”
常樂指了指蘇景行手裡的白色信封。
“就你手裡的裝了紙錢的信封,信封上要寫字的,回頭要燒給先人的。”
蘇景行看了看手上的信封。
“寫什麼字?”
“就跟寄信一樣,寫仙人的名字,跟你的名字落款,意思就是你給祖先寄的錢。我給你寫幾個當樣子,你照着寫咯。”
常樂一口氣寫了十個樣子給蘇景行,蘇景行看着面前一摞子信封,有些感傷。
“這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