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遷衡自登基以來何曾吃過這種閉門羹,他望着那合上的窗柩被氣笑了……
他隻得再度翻牆出去,重新坐回馬車從正門進了褚府。
褚逸欲沐湯不假,同盛遷衡周旋下來亦出了不少汗。
他打量了一圈屋内見若桃不在,想來應當是同盛遷衡通風報信去了還未歸。
他再度褪去衣物,于浴桶内坐下。
水溫适宜,一瞬間便能緩解這一日的高度警惕帶來的疲憊。
褚逸合眸将腦袋枕着桶邊緣,他聽見推門的動靜,想來應當是若桃,“若桃,再加些熱水。”
隻聽那人提起水桶,站于褚逸身後,徐徐将熱水從他肩側倒入。
随着水溫的上升,褚逸不自覺地舒适地出聲~
盛遷衡自進屋後便直直朝着褚逸走去,見他在沐湯且若無其事地喊若桃加水,便覺不是滋味。
他并未出聲,提起加水桶緩緩走至褚逸身後,以他的身高幾乎将褚逸身上的雖有細節都看得一清二楚。
許是因水溫較熱的緣故,褚逸的膚色透着淡淡的荷色,一呼一吸間身前的風景勾住了盛遷衡的視線。
褚逸隻覺水溫過高,正準備回眸望向若桃,“可以了,你下去……吧……”
可回眸瞧見的确是一身黑色便衣的盛遷衡,他忙伸手捂在胸前,“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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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遷衡喉結滾動,隻覺一股燥熱之氣自丹田升起,頃刻間沖向腦門,耳畔處嗡嗡作響……刹那間,一股熱流猛地從鼻腔湧出,他下意識擡手一抹,指尖便沾染上一抹鮮紅~
褚逸眼下無處可逃,又無衣物遮擋,隻得低下頭來不去看暴君,兩手盡可能遮擋去身前風光。可下一秒卻注意到水面暈染看的紅暈,他徐徐擡眸才察覺盛遷衡居然流鼻血了。
“陛下,眼下天氣漸熱,天幹物燥的,還是要注意龍體……”
盛遷衡微微仰頭,閉目凝神試圖緩緩呼吸,來平複體内翻湧的燥氣,可那湧上來的燥熱卻如頑石般,始終盤踞在體内,不肯散去。
他迅速背過身,“你先洗着,我去處理一下。”
褚逸哪還有心思泡澡,他拿過架子上挂着的巾擦拭淨身上的水珠,穿好裡衣确保身上的所有系帶都系牢固後才從屏風後探着腦袋找尋着盛遷衡的蹤影。
居然不在屋内?盛遷衡出去了?可他并未聽到推門聲啊?
他徐徐行至榻前的衣架前拿過披風穿戴上,迅速朝着寝屋門走去,詢問門外的侍婢,“方才可有人進出?”
侍婢齊齊搖頭,“除了若桃姑娘并未有人進出。”
褚逸颔首,“都退下吧,不必在這兒守着了。”
仔細想來盛遷衡應當會讓這些侍婢守口如瓶,既然他灰溜溜逃了,那他也隻能當無事發生。可盛遷衡究看見多少……
不過眼下亦無逃跑之法,那便也隻能準備安寝。褚逸這些時日也想明白了,隻要不忤逆盛遷衡,倒也相安無事。既來之則安之。
他再度巡視了一番屋内,确保盛遷衡真的不在才脫下披風上榻。
本就疲累不堪,幾乎一躺上榻褚逸便見了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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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遷衡火急火燎地翻牆出了褚府重回馬車之上,大總管見他擡手捂着鼻子,忙詢問:“陛下,這是怎麼了?”
盛遷衡:“找禦醫,朕磕到腦袋鼻血不止。”
大總管不解:“褚府自當有自備的侍醫,陛下怎得不讓惠妃娘娘叫侍醫?”
鼻血滴下來的那一刻盛遷衡哪還想得到這些,隻顧着不在褚逸面前丢臉罷了。
“廢話真多,找大夫去。”
處理完流鼻血之事後,盛遷衡望着褚府大門深深歎了口氣。褚逸這是察覺他在欺瞞他,卻又未直接當場揭穿,理當是為了顧及他身為皇帝的顔面。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就是慌亂翻牆逃出的盛遷衡,為了顧及自己身為帝王的顔面隻得再度翻牆進了褚府。
他進褚逸的寝屋時,褚逸已然安睡,淡淡的藥香微微從他的後頸散發出來。
盛遷衡蹑手蹑腳地爬上褚逸的床,摟着褚逸一同睡去。
翌日辰時,若桃站于寝屋門外,開口道:“王爺,該用早膳了。”
褚逸皺起眉頭,擡手欲揉弄眼眶,卻意外察覺自己居然被人束縛住了手腳,他擡腿直接将那賊人踹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