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呆滞了片刻才覺局勢不對,他貌似玩脫了……
一頓晚膳吃得尤其煎熬,褚逸感受着身下的異樣絲毫不敢再調侃這暴君,深怕他立刻在膳廳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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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盛遷衡同褚逸一同在褚府同吃同住,褚逸備受煎熬。
本就無逃跑之機,可眼下還被盛遷衡時時刻刻盯着簡直是生不如死。
是夜褚逸坐于榻前擡首望着正在寬衣的盛遷衡問:“盛遷衡,你無須回宮處理朝廷事務嗎?”
盛遷衡午時已然批完奏章,他早已命人将奏折送來了褚府“怎麼不想讓我待在這兒?想讓我回宮?”
褚逸歎了口氣,故作苦惱:“你可知夫夫之間若想走得長遠,還得保持些許新鮮感。”
盛遷衡不解問:“何為新鮮感?”
“新鮮感就是……”褚逸被問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就是兩人之間需得有屬于自己的空間與時間……陛下與臣時時刻刻待在一起時間久了,便會沒有新鮮感。”
盛遷衡起身朝着褚逸走去,停在他跟前,“你可是厭煩朕?”
褚逸立即搖頭,他哪敢……
“我并非此意,我隻是在想你或許早晚會對我失去興趣。畢竟我年長與你,又無法為你繁衍子嗣……我怕……”
盛遷衡緩緩蹲下,握上褚逸的手,“無須憂慮,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保證你在這皇宮之中無人能欺你。”
褚逸垂首點頭,心想明日便要大婚了,怕是根本逃不掉了……
許是情緒低落信香不自覺飄散而出,他捏着指腹見盛遷衡躺于床榻内側後才緩緩躺下。
盛遷衡自是聞到褚逸的信香,先前于養心殿落下的臨時标記還未消散,理當不會有異。他隻得釋放出自己的信香于無形之中安撫褚逸。
他摟上褚逸的腰,讓他枕于自己的手臂之上,“明日大婚,可是緊張了?”
褚逸合着眸,雙手合于腹前,“生平第一次成婚,怎能不緊張?盛遷衡,我累了,歇息吧。”
盛遷衡擡手輕拍着褚逸,哄他入睡:“是該早些睡,明日禮儀繁瑣,别累着你了……”
屋外月色皎潔,透過雕花的窗柩灑在那張古樸的木床上。床榻上,兩人并肩而卧,被褥柔軟,卻掩不住彼此心中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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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子夜時分迎親的隊伍到達褚府門前,褚逸被盛遷衡從床榻之上抱起迷迷糊糊間受了冊封禮。
子初三刻十分,褚逸更換上喜服蓋上蓋頭,若桃仔細攙扶着他出了褚府,進了喜轎。
本就因心事重重未能睡得安穩,又被迫于淩晨早起,褚逸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
他蓋着紅蓋頭合眸繼續睡着,就連轎子何時落地都未曾感知到。
盛遷衡站于轎外等着褚逸下轎,卻遲遲未有動靜,不過片刻便猜到他應當睡着了。
他擡手撩開簾子,不免歎了口氣,他俯身進轎捏上褚逸的手,輕聲開口:“阿逸,該醒了。”
褚逸迷迷糊糊地走完全部流程後,被帶到景陽宮寝殿。
盛遷衡同他一道坐于榻上,褚逸隻見他用喜杆紅蓋頭,他緩緩擡眼望着盛遷衡略帶笑意的臉頰。
一旁服侍的嬷嬷端着一盤子孫饽饽,示意褚逸吃上一口。
褚逸本就未睡醒思緒不清,便夾起一個送入口中,但立即便覺不對。
嬷嬷:“生不生?”
褚逸望向盛遷衡疑惑道:“生的?”
嬷嬷立即喜笑顔開:“惠妃娘娘說生的,祝娘娘同陛下早日誕下皇嗣。”
褚逸這才領會,挪開同盛遷衡交錯的視線。
嬷嬷繼續道:“請陛下與娘娘飲合卺酒。”
…………
褚逸的被侍婢帶去沐池,褪去衣服後沐着湯。
他困乏地靠在池邊迷瞪着,聽着服侍的婢女閑聊。
侍女小鐘:“娘娘真是好福氣,從未見過冊封的所有流程有陛下相陪的呢。”
侍女小夏:“是呀,能服侍在娘娘身側想來日後我們也能享福呢。”
褚逸聽着這些閑言碎語才意識到眼下沐完湯便要侍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