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人都走了,大家的發情期怎麼辦?抑制劑不管……”
“安靜。”
豐水眼神一厲,手铐的尖端又深入皮肉幾分。
說話的星盜咬着牙閉嘴,生怕老大被捅破大動脈流血而亡。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豐水完全沒有閉眼,他的動作沒有改變,站的這麼長時間,甚至有些僵硬起來。
秦星被迫跟着站了一夜,他們兩個狀态很相似,明明眼中有紅血絲卻根本不顯疲态。
“準備飛行器吧,他們估計已經到了帝國邊界,不然,你們也許要被捉住了,畢竟,回家的人,應該會第一時間報警。”
“……”
星盜無人回應,他們去準備飛行器了,控制室隻剩下他們兩人。
之後,出去了十幾分鐘的秦懸進來了,他拿了一包營養液喝着,問豐水需不需要,得到拒絕的回答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面色雖然疲憊卻帶着一絲輕松。
“太好了,終于要結束了。”
“我看看飛行器準備的怎麼樣了。”
秦懸說着便拿着營養液出去,背影看上去有些郁悶。
豐水剛想說些什麼,控制室卻突然噴出一股氣體,他屏住呼吸,手腳卻還是發軟起來,根本抓不住懷中的秦星,兩人倒了下去。
再次醒來時,豐水四肢都拷着銀色鐵鍊,他躺在地上,掃視四周,整間屋子都是光滑無比的牆壁,什麼東西都沒有,看不到門和窗戶的縫隙。
他撐着身體,卻毫無力氣,連手掌緊握都做不到。
隻是控制手指慢慢合攏,他的額頭便滲出隐隐的濕意,終于虛握住後,他才閉上眼,胸膛快速起伏。
豐水臉龐平靜。他在終端查看任務進度,發現已經完成了30%。
對于任務者來說,這樣的速度已經算是很快了,但豐水并不滿足。
因為對他而言,每一秒都可能讓自己的族人受到傷害。
作為族長,理應承擔保護族人的責任。
他幻想着從前與族人在茂盛森林裡快樂生活的時光,飲露水食花蜜,栖息在參天古木之間,而不是被囚禁在這冰冷的主神空間内。
豐水内心劃過一絲恨意。
他的族人,本是與世無争的存在,卻因某種萬人迷氣質而被主神盯上,淪為玩物。
"弱小就隻能被欺負",他太過明白這個道理。除了變強,别無選擇。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即使不說話,也能感受到來者憤怒的情緒。
是那個最初與他搭話的男人秦懸。
豐水躺在地上,眼神卻異常平靜,沒有一絲驚訝。
“看來你早就知道我是海盜了。”
秦懸被他這樣的姿态激怒,猛地按下手環上的幾個按鈕。
"咔嗒——"
四周鎖鍊繃緊,豐水突然被吊起。
他的雙手被高高束縛,隻有腳尖勉強着地。
脖頸處的鍊條勒得極緊,迫使他隻能仰着頭。
這樣的姿态極為難受,能感受到渾身肌肉被拉扯的疼痛——對方分明是在故意折磨他。
那又如何?他依舊毫無波瀾。
"哈......"秦懸氣極反笑,"真是看不出來,你一個軍校生還有這樣的能耐。進什麼軍校啊?我看你這演技,該去拍戲才對。"
冷嘲熱諷中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
他指的是豐水最初僞裝懦弱、讓他們放松警惕的事。當那些人質被放走時,秦懸恨不得第一時間就殺了豐水。
後悔無用。
“你知道你要害死我們多少人嗎?”
那他還真是為民除害了,豐水想。
秦懸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臂青筋暴起,頸側血管凸出,像是在極力壓制殺意。
他重重吐出一口氣,連眼睛都紅了:"老大說,讓我好好'招待'你。放心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而眼前的豐水仍無變化,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不知疼痛,不懼冷熱,甚至連神情都不變。
秦懸哪裡不知道,這是對方在無視他?
"有意思。"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你最好不要發出聲音......希望你能多堅持一會兒。"
話音剛落,牆面突然轉換——原本光滑的金屬壁面翻轉,露出後面鐵質的架子。
上面整齊擺放着各式刑具,數量最多的便是從粗到細、尺寸不一的皮鞭。
那些皮鞭看似幹淨,但把手上卻隐隐泛着深褐色的痕迹,像是幹涸的血漬。
就在男人以為豐水會一直沉默時,豐水突然擡眼,與他四目相對。
眼神微動,語氣輕卻十足挑釁:
"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