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豐水的心理素質又怎麼會被他吓到呢?他隻是強裝迷糊,搖着頭:“你在說什麼呀?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一副垂死掙紮的樣子。
俞頌朝他走近兩步,手掌按住豐水的肩膀,格外用力,眼神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告訴我,我腿摔斷,不是你做的?”
帶着某種不甘心,又企圖欺騙自己,可殘酷的真相讓他不得不接受。
他現在隻想知道對方到底願不願意說實話。
豐水愣住了,猜測應當是有人在俞頌面前亂說了些什麼。
可如果隻是亂說,俞頌應該不會相信,畢竟他了解俞頌,對方對親近之人說的話無法相信,旁人根本無法動搖内心。
那些人一定拿出了格外有力的證據,但他當時确實沒留下什麼把柄。
他決定賭一把,繼續搖頭,臉上還浮現着被懷疑的傷心。
“是不是非逼我把視頻給你看才行?” 俞頌的話讓豐水的眼睛猛地一縮,牙齒打顫。
“什麼監控?”
他反複确認過那處沒監控,怎麼會……
可就在他遲疑的這會兒,俞頌便知道了結果,說話可以騙人,可身體反應騙不了人。
豐水緊張了。
他猛得松開對方,後退一步,像是這會兒才認清對方是什麼人。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幹澀的聲線壓抑着說不出的痛苦。
俞頌是孤兒,一直覺得自己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後來和豐水組成隊友之後,發現原來對方也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所以沒有繼續學業而是來當練習生。
兩人不斷熟悉,成為朋友,豐水比他大,卻總是照顧不好自己,愛撒嬌,慢慢的,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把對方裝在了心裡。
後來組合出道之後,對方也開始照顧他,他以為是他的感情得到了回應,但他現在想清楚了,那都隻不過是為了炒作,利用而已。
“豐水,你有把我當成一個人嗎?”
俞頌隻想得到對方的回答,想讓對方親口承認做錯了,可豐水沉默下來,雖什麼都沒說,卻也什麼都承認了。
“你走吧,我不會向那些人暴露你的位置,但也絕對不會再管你了。” 俞頌指着門口。
豐水慌了神,猛地擁抱住俞頌,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用力。
“别這樣,是我錯了!我當時隻是一時迷了心竅!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别讓我走,我隻有你了!”
豐水真的害怕了,這幾天樂不思蜀的米蟲生活讓他十分快樂,不僅不用上班,還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即使父母在世時也沒這麼好,更别說他早已沒了父母。
俞頌沒有原諒豐水,他低着頭冷冷的注視着對方,像是在思考。
良久,冷漠的聲音在豐水耳邊響起:“你想留下可以,但你要做一個有用的人才能留下。”
“你需要什麼?” 豐水小心翼翼地問。
“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會做飯,也不愛打掃衛生,常年請鐘點工,以前住一起是我照顧你,現在你沒錢沒名聲,對我有什麼用?養隻狗都比你強,至少它待我真誠。” 俞頌的話格外諷刺。
豐水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無力反駁,他的頭顱越來越低,俞頌冰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想留下也可以,給我暖床。”
他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因為那群人告訴了他被豐水蒙騙的真相,還和他做了交易。
不管是以什麼理由,讓他先把豐水留在身邊。
俞頌從對方口中了解到豐水是個什麼樣的人。
豐水說是樓肅先動,但實際上是豐水先動手,隻是被對方躲過。
俞頌會想起看到的視頻,其實一開始看出來豐水是被迫的,可對方後來似乎也挺開心的,他握着拳頭,可很快又松開了。
他算什麼?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現在要做的一切就是報複回去。
豐水為了紅弄斷他的腿,又在紅了之後一腳踹開他。
既然豐水無情,他何必顧及?
畢竟他已經和那些人做了交易。交易成立自然是要履行約定的。
“暖床?可我隻當你是我弟弟。” 豐水傻眼,下意思反駁。
俞頌聽到 “弟弟” 二字,整個人像沸水般炸開,聲音格外激動:“你弄斷我腿時,想過我是你弟弟嗎?”
看着俞頌堅定的面容,他猛地閉上眼睛歎氣:“對不起,我為了紅對你下手,真的知道錯了!俞頌,别抛下我,我現在隻有你了!”
什麼叫隻有他?
俞頌想,分明是你隻能騙我了,因為其他人都不信你,但即使知道真相,看到對方的臉,他還是忍不住心疼,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他強逼自己冷下臉。
“既然你答應了,就從現在履行約定吧。”
“什麼?” 豐水驚呼,很快感覺自己的臉被捧起,俞頌的嘴貼了上來,細細密密的啄吻他柔軟的嘴。
他從未體會過這樣溫柔的吻,格外排斥,渾身顫抖着擺頭,極力向後退:“别這樣,給我點時間好嗎?”
“如果你有時間,就出去想好了再說,不過那時我會不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 俞頌松開豐水,聲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