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兔樂颠颠的:“哎呀,知道你們從前是大人物,嫌棄我們這群小星盜,但是我們自在啊!我們周遊寰宇,劫富濟貧,我們就和遠古時期大航海時代的海盜一樣,”
他拍着胸脯:“我們走在時代的前沿!可别太嫉妒!”
“誰會嫉妒你們,嘁。”年輕狐人說着,面上卻浮現了微不可見的希望:“不過你說的有道理,那些人不能理解我父親的高瞻遠矚,換一個地方,我父親一定能幹得更好!”
“……就是這樣,離開的人做出了什麼樣的成就不得而知,但是狐人内部權力鬥争的方式改變許多,也許是因為有了退路,政客們願意站上台前,無辜的棋子減少了,鬥争不再擴大化——族長想要的局面達到了。”
第二個百年,知曉内情的人漸少,不是每一個落敗的狐人都有機會活着離開權力場,也不是每個被鼠兔帶走的狐人都是罪有應得;
等到第三個百年,真相被扭曲,初心被遺忘。狐人上層開始用這個渠道排除異己,從政見不同的、到敵對勢力的,最後到稍有不順眼的就會被扔出去,借鼠兔星盜團的手徹底抿除。
三百年轉瞬即逝,扭曲的不隻有真相,還有人性。
不知道當年的族長有沒有預見這一天。卓琰想。
“所以你早就知道?”聽完講述,尤安和諾卡幾乎是同時問。
不然你以為族長為什麼會讓你來找我,卓琰心想。他沖諾卡搖頭:“我隻是懷疑金莉斯的失蹤和鼠兔星盜團有關,但不能确定。因為這件事跟他們一貫的作風完全不同。”
他們從前最多是将“被犧牲”的狐人廢物利用,或是搶回家當教官,或是賣給人類當貨物。但從沒有交給豹人族過!
畢竟就算約定被扭曲,狐人也不是傻子,能允許他們将掌握機要的官員送到其他種族手中嗎?
狐人隻是擅長内鬥,又不是擅長找死。
卓琰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波,指指被掏空信息後生死不知的豹人:“所以現在最緊要的問題是,能不能把和他們做交易的豹人族官方釣出來,問清楚金莉斯到底在哪。”
“至于你,”他看着尤安道:“我知道你想查長老和星盜團之間的來往證明,我可以幫忙,但現在,你得先幫我們找到金莉斯。”
尤安苦笑:“不論你相不相信,我也是真心來找她的。”
卓琰起身:“回去告訴藍迦族長,你已經有一個領導者最基本的素質了。”
尤安一愣:“什麼?”
“面不改色說瞎話。”
*
百年慶典已經進入倒計時,大街小巷随處可見炸開的虛拟禮花和噴灑的酒泉,卓琰他們離開狂歡中的酒吧,貼着牆邊往出走,尤安一馬當先,臉色鐵青:“豹人族的肌肉都練得這麼好嗎?”
十分鐘前,他在人群中受到以為身材姣好的女豹人的青睐,重要部位被摸了好幾把。但當時紫锂輝石正緊貼着目标對象的終端破解資料,他無法挪開,隻能連連抱歉求放手:“這位小姐,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女豹人不語,隻是一味地動手動腳。
尤安自以為是個要面子的狐人,他按耐住想要把自己扭成一條蛆的沖動,任由那雙手從身後摟住他,不斷的在下半身作亂。
好容易破解完成,他在耳機裡紫锂輝石魔性的笑聲中回過頭,憤怒的回過頭——
一個人高馬大,赤裸着上半身的豹人正沖他色眯眯的笑,尾巴靈活的像一條蛇在腿間摩梭,蒲扇大的巴掌還不斷做着抓握的姿勢。
“……”
尤安險些大腦宕機,目瞪狗呆,機械的跟着紫锂輝石的指令向右、下蹲、平挪、然後向前,全憑本能爬出了人群,被風一吹才清醒過來:“不是,她他它是個男的啊?!”
“你才反應過來啊,”紫锂輝石笑的花枝亂顫:“人家這麼中意你,你都不知道感謝一下的嗎?”
“感激你二大爺,我還以為是個女的。”尤安驚魂未定:“那個胸肌的坡度你知道有多離譜嗎,至少是個E!”
身後的諾卡和卓琰看見了全程,臉色正經的像是要英勇就義——主要是不敢動,嘴角一扯就能上天。
他們害怕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