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跟前者精确到幾号展位的定位相比,後面的晚餐任務就顯得十分敷衍,感覺像為了湊任務而加上的一日三餐,哦不,一日兩餐。
為什麼沒有早餐?
是知道她早上起不來嗎?
那算你識相了。
思維跳轉着給出接下來的行動方向,諸葛桐志細嚼慢咽着、解決掉了盤子裡的最後一塊壽司,對面的綠川光又推來一杯茶水,狗狗眼青年笑着看同桌的妹妹小口小口喝茶,開始找着話題。
“小桐,據說這家餐廳的荞麥面、鳗魚飯還有你手上的特制茶水,都是很有名氣的餐廳特色呢。”
綠川光擺足了哄小孩子的架勢,句子尾部的語調微微上揚,而對面的小學生也放下茶杯,一臉認真地擡頭聽着,路過的顧客看着這相處溫馨的一幕,都不由露出笑容。
“我前段時間因為課設出國了一趟,結果都沒接上小桐呢。”綠川光眨眨眼睛,露出一絲歉意來,他轉而詢問起女孩的日常起居來,“小桐最近過得如何?”
這算是在試探她嗎?
諸葛桐志在腦海裡迅速過了一遍之前看到的曆史路徑,正打算半真半假編點平平無奇的日常出來,但轉念一想,自己這幾天來的經曆之豐富,已經足夠寫一篇八百字的流水賬了。
于是她把水杯輕輕放下,看着面帶笑意的綠川光,認認真真彙報道:“前天被當作人質綁架了,昨天做完筆錄,在中心超市遇到了兇殺案,然後今天第一天上學。”
“啊!”女孩複述着這幾天的經曆,說着突然反應過來,神情苦惱起來,“差點忘了今天下午還要去做筆錄,壞了,但是我還得去買菜呢。”
家裡的冰箱就她到來之後,就一直沒上新過。
聞言,前些日子的的确确出國做任務,今天剛回到東京的諸伏景光笑容一僵。
嗯?東京的治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嗎?
綠川光感覺有點淩亂。
以假死的方式脫離組織、并與内有卧底的警視廳公安斷聯之後,頂着假身份的諸伏景光目前還在等待一個合适的時機,去聯系上可以信任的對接人。
現在zero尚且在組織的審查名單上,他還沒找到空子躲過組織的監視聯系上對方,半個月以來都是單獨行動,追查組織留下的尾巴。
而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諸伏景光難免分身乏術。
前幾天任務目标突然出國,為了不讓案子斷掉,他不得不将狀況不明、但有獨立生活能力的女孩獨自留在了東京,自己則單獨跟蹤任務目标出國。
怎麼出國前尚且風平浪靜的東京,緊湊打探完情報剛回國,就被告知搶劫案、兇殺案會摩肩接踵地出現在一個東京人的生活當中。
不過出國一趟任務進展很大,而且諸葛桐志的狀況又呈現出新的變化,面上帶着易容的男人不動聲色地審視着故作自然的小學生,整體情況還是朝好的方向發展的。
還是要想辦法盡快聯系上zero。
諸伏景光迅速整理好思路,穩住面上擔憂的表情,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嗎?”
“我今天晚上沒課,下午放學我來接你吧。”,現在是大學生身份的綠川光提議完,又寬慰起諸葛桐志,“别擔心,那些隻是意外罷了,東京治安還是很…”
“啊————!有炸彈!”
一道尖利的女聲驟然在耳邊炸響,綠川光轉過頭,看到原本圍坐在隔壁圓桌上的客人齊齊驚恐地拉開椅子,被摔倒的店員不小心掀開的桌布底下,一個閃爍着紅光的炸彈被安裝在桌腿上。
一時間,店裡所有的客人都彈跳起來,對這個方向退避三舍。
諸伏景光:……
現在,炸彈已經随處可見了嗎?
與他不同,諸葛桐志在聽清尖叫的第一時間就把目光對準了店門口處,一陣逡巡,果然看見了正朝此處飛奔而來的少年偵探團四人,還有慢慢綴在他們身後打電話的灰原哀。
“啊,我剛點了鳗魚飯诶!”
“好啦元太,這樣子也不可能吃飯的吧!”
“就是就是,不要總想着吃啊。”
“你好,是□□處理組嗎?嗯,這裡發現了一枚炸彈…地址是……”
“呐呐,叔叔,”一個戴着眼鏡的三頭身小學生已經揪住了聞聲而來的店長,仰起頭看向突然面色灰白的男人,詢問道:“桌子底下在開店前不會打掃衛生嗎?”
炸彈是在今天開業後安裝上的嗎?
迅速進入狀态的柯南思考着,突然感受到了一股無法忽視的視線,他轉頭看去,在炸彈餐桌的隔壁桌上看見了下課後一去不複返的女孩。
諸葛桐志幽幽盯着他,目光實質化為幾個大字輪播在漆黑的眼睛上————
又、是、你、啊,江、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