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豬油跟黃油呢。”諸葛桐志跟同伴們展示着兩個小瓶子,解釋道,“剛剛我在這裡吃午飯的時候,就感覺他家的菜格外香。”
“诶———原來是這樣。”三個小學生驚奇地看着這種不常見的廚房選擇。小島元太摸摸自己沒吃上鳗魚飯的肚子,有點流口水地說:“那以後我家也這麼做飯。”
“不行哦。”灰原哀雙手插兜,擡起冰藍色的眼睛看向轉過腦袋的小蘿蔔頭們,“豬油富含的飽和脂肪酸,過度食用會對肥胖、三高人群都不健康。”
“嘛,不過菜籽油也有它的問題,日常餐飲隻要控制好搭配,就都沒問題。”這位精通生物化學的天才博士見四個小孩都面露不解的螺旋眼,隻得無奈地換成更日常的語言表達。
“哇———小哀懂得好多啊!”終于聽懂的吉田步美上前一把拉住了灰原哀的手,直白地誇贊着,三位小夥伴在身後深以為然地點頭。
諸葛桐志:什麼?你問我身為大學生為什麼不知道?
乖,别鬧,高考才是我智力與知識的巅峰。
現在的我隻是一個上課的文盲(笑)。
毫不心虛的女孩擡頭看向O德的新提示,下一個途徑點指向了料理店外。
詢問着沿路警察們的少年偵探團順着柯南的軌迹,朝料理店外跑去。
「靠右行駛,請注意來往車輛」
…
店内,桌前
松田陣平挑起眉頭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對方正皺着眉頭複述着自己當時的所見所聞,說着說着面露難色。
“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當時正在跟我家小孩說話。”綠川光有些苦惱地耷拉下了眉毛,抱歉地看向桌旁兩位警官,苦笑了一聲,“我很少跟小孩子交流,顧不上周圍的情況了。”
松田陣平直直盯着眼前的綠川光,并不作聲,于是身邊的警官連忙幫自己的隊長打着補丁,“沒事的綠川先生,這樣以來我們也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要結束了嗎,諸伏景光輕輕在心裡呼出一口氣,他有點要被松田陣平的目光盯得發毛了。
這個家夥,即使離開警校了,待人接物也還是毫無長進啊。
綠川光面色不改,跟人客氣地交換着老一套社交辭令,也基本為這場對話劃上了尾聲。
這時,松田陣平動作了。
頂着一頭因為戴摘頭盔而顯得淩亂的卷發,氣場強大的警官先生把懷裡的頭盔扣在了諸伏景光桌前,不小的咔哒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
“松田隊長?”随行警官眼角一跳,他總是拿不準這個行事一向不委婉的長官心思。
被高橋長官賦予重命的警官心中發苦,暗道為何沒有叫萩原研二一起來,對他而言如同揪住老虎後脖頸的任務,對于萩原君而言隻是揪住小貓咪吧。
松田陣平居高臨下地看向諸伏景光,并不掩飾自己目光中的探究,開口用低沉的聲音問道:“綠川光?你就是諸葛同學的監護人嗎?”
“啊,是的,她是我姐姐的女兒。”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按照法定關系答着,卻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警校同期,會認識一個才到日本半年的陌生小學生。
“所以就是你,讓一個六歲女孩自己獨居?”松田陣平的目光淩厲起來,身邊的警官也聞言一愣。
聽到這句熟悉的質問,諸伏景光陡然想起今早落地日本時接到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女警自稱東京婦幼保健會的負責人,并稱自己接到了相關舉報。
舉報的内容是質疑他沒有行使好監護人責任,存在虐待非親生小孩嫌疑,因此需要确認一下他的相關情況。
當時的諸伏景光聽得一頭霧水,隻得匆匆把自己提前僞造好的行程發過去,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聯系上了諸葛桐志所在班級的班主任,告知她自己會來看望小孩。
此刻,松田陣平的質問再結合諸葛桐志所說的日常,諸伏景光很快明白了所謂的舉報來自于誰。
“所以那通電話?”
他的聲音有點發虛,心情更是複雜,沒想到自己在黑衣組織裡不是殺人就是搞爆破,無一差評或投訴,但一朝回歸正常身份,卻被警察同期當即舉報。
“看樣子佐藤沒有忙忘記。”松田陣平颔首,直接在綠川光面前坐了下來,直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我們來談談你的情況吧。”
這當然不是一場處于育兒教育為目的的對話,松田陣平一直觀察着眼前一舉一動皆自然合理的男人,直覺卻不斷告訴他,這個人太怪了太不對勁了。
特别是那雙眼睛,跟hagi不可謂不相似,給松田陣平帶來一種抹不掉的熟悉感。
但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松田陣平在成長過程中,也見過無數和萩原研二有着同樣眼型的男男女女。
也許像hagi和眼前的綠川光一樣富有親和力的人并不多,但他的直覺在告訴他,這雙眼睛與氣質并非熟悉感的來源。
這個人身上有與他相關的秘密。
頂着一頭亂毛的爆處組警官與面帶尴尬笑容的綠川光相對而坐。
壞了,諸伏景光在短短一個小時裡又一次想到這個評價,他有些棘手地看向醉翁之意不在諸葛的松田陣平,從對方的态度上察覺到了變化。
本想着反其道而行之,把對方對自己出于友誼的熟悉感,模糊成對相似外形與氣質的熟悉感,但是對上直覺雷達高高豎起的松田陣平,反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啊。
再說一遍,他是真的、真的不想面對他這些敏銳的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