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的魚池突然冒出大量泡泡,水位線也開始下降,水流呈漩渦狀被吸進張無形的大嘴裡。
等水池被吸幹,一隻手從洞裡探出來。
中也從通道爬出來,看到周圍景色愣神一瞬。
和家裡庭院的景觀太過相似。
要不是他的世界是白天這邊是黑夜,細看個别草木的生長狀态也有差别,差點以為穿越失敗。
廊下已經有幼崽玩耍留下的痕迹了,每個階梯上,都貼着一個姿勢不同的妖娆狗貼紙。
“……啧。”這家公司真是在哪個世界都活的好好的。
有點氣悶。
把剛才順手救的金魚丢進廊下幼崽的充氣遊泳池裡。要拉樟子門時,會扶老奶奶過馬路的重力使覺得大晚上的,不打招呼的闖入有點不好。
不對。
他是來要回孩子,本來就不是來講道理的。
太過熟悉這裡的布局,摸黑也能熟練的避開障礙。穿過餐廳的時候,突然響起一聲尖銳爆鳴。
“叽~~~”
糟糕。
不用看,腳下軟塑膠的質感就知道是幼崽的會吱吱響的玩具。
都做好應戰準備。
無事發生。
這麼大的動靜按照他的反應不應該這麼寂靜。重力使琢磨着是不是同位體在加班,家裡沒人?
摸去卧室。
經過時感應小夜燈亮起,幼崽四仰八叉的睡在大床上,懷裡抱着隻貓咪玩偶。
好機會。
中也抱起幼崽,掂了掂有些滿意,看來這些天有在好好養孩子。
感知到熟悉的懷抱和氣味,王娅刻進肌肉裡的記憶蹭了蹭,還無意識喊了聲,“papa。”
中也想把貓玩偶給拿走,卻被幼崽抱得死緊,隻能一起帶着。反正是買給她的,帶走不算偷。
“……”
玩偶宰安靜如雞。
突發事件,首領大人回了一趟總部大樓。定位突然消失,隻是冷漠的關掉警報滴滴滴的提示音。
意料之中的事。
武偵宰推了下國木田友情提供的平光鏡,借着鏡片的折射反光觀察到空氣中的扭曲波動,伸手交握住探出來的手拉了把。
中也出來後,反手毀了身後的通道後才舒出口氣,“呼——”
太宰看了眼幼崽懷裡的醜貓,把她的手腕往前推抓握的手就松開了。他伸出兩指,表情嫌棄的捏着貓耳朵想要丢掉。
玩偶宰反手就是一爪子,猩紅眼眸裡,凝聚着濃稠的血液看着很不祥。
中也不解,“你幹嘛跟隻貓過不去。”幼崽玩具中有好幾隻會動的咒骸,也沒見他那麼讨厭。
太宰黑臉,“裡面寄居着幽靈哦。”
“啊!”中也應激的抓着貓尾巴扔出去。重力使對可以一拳就能揍飛的咒骸不怕,但無形的幽靈打心底會覺得毛毛的。
玩偶宰在空中帥氣的旋身後翻,貓一樣輕巧落地,歪着腦袋戲谑道,“中也怕鬼的嗎?”
“我我才不怕!”這個讓人拳頭硬的欠揍調調…
“太宰?”恐懼來源于未知,知道是誰後重力使就不怕了,好奇的問道,“怎麼沒死幹淨?”
玩偶宰:“……”被這句話噎的心梗一瞬。
“中也,你把鹽放哪了?”武偵宰表情誇張做作的揮手,“退散,退散。”
哪髒了。
洗幹淨才準上床的!
玩偶宰跳起來蹲在重力使的肩頭,尾巴一甩順勢勾住他脖頸。雖然經曆不一樣,但同為宰科生物是知道怎麼讓自己生氣。
“叛徒。”電子音都能聽出股陰陽怪氣的嘲諷。
武偵宰冷臉,有瞬間都想篡位了。
森:“啊?”
重力使點頭,說的也沒錯。
太宰叛逃的消息傳入耳朵時,他新買的車同時也在眼前爆炸。大腦精神上的沖擊,和物理耳膜上的暴擊重疊在一起。
三年搭檔,中也對太宰的叛逃很憤怒。
後來得知他去向了光明那方,被時間磨平的憤怒轉化成淡淡的遺憾。如果站在陽光下能驅散籠罩在靈魂陰影中的寒冷,哪怕隻有一點點。
潛意識裡,還有一份不會說出口的祝福。
但是…
中也提着貓咪尾巴轉圈的甩,用上重力加速把貓咪玩偶給抛擲出去。
哼,太宰是混蛋,但也輪不到他說。
同位體那個随時處在崩壞的精神狀态,肯定沒少被首領宰以規則欺負。
翻車了吧。
哈哈,舒服了,武偵宰笑容燦爛。
中也啧了聲,這個混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還杵這幹嗎,不去上班?”
不嘻嘻。
王娅醒來人在武裝偵探社的貓窩裡面。
聽到哼唧聲,社長把幼崽抱出來,等她大腦徹底開機,“醒了?”
“叽叽。”
這種睡前睡醒身邊換人很正常,隻要是熟人王娅都會短暫的依賴會。腦袋在社長富有的胸懷裡蹭了蹭,腦子清醒後五感也加載成功,“要噓噓。”
社長把幼崽交給春野绮羅子。
王娅的記憶還停留在昨天下午玩躲貓貓,後面輪到她躲,為了隐蔽躺在草叢中…就睡過去了。
小嬰兒嘛,又沒啥煩心事,随地大小睡。
直到看到武偵宰,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她好久沒回家。用熱情的态度和笑容掩蓋心虛,試圖萌混過關,“papa要抱抱~”
“哼哼。”太宰涼涼的笑,“新爹更好,嗯?”
捏捏幼崽消減了一層奶膘的腮幫子,受大罪撈同位體,胳膊腿又恢複到剛誕生早産兒的狀态。
“papa好。”王娅讨好的吧唧一口。
哪個爹更好?
太宰閉嘴,最後還是讓幼崽萌混過去了。
這麼點的小東西,又不能打她。克扣她的奶懲罰,父愛爆棚無底線溺愛幼崽的中也能扇他。
外面排隊等着養她的共享野爹多着呢。
抱過了。
太宰轉手把幼崽塞回春野懷裡,轉身潇灑的離開。有幼崽替父通勤,他當然提前下班去喝酒啦。
王娅上班的工作,挨個給社員早安吻。
不對。
這邊已經下午了。
抱着奶瓶嘬奶,等她喝完輔食也做好。做的蔬菜面條,王娅自己還拿不穩筷子又不想用手抓吃的髒兮兮,張嘴等投喂。
炫完飯。
王娅要出去玩耍,社長突然想起來,“這是上次那位少年留給你的。”
少年?
王娅受限嬰兒腦容量小的限制,除非記憶深刻的事情時間拉長半個月會自動模糊。一時沒想起是誰,留言是串電話号碼。
那打過去問問。
“嘟——”響鈴還沒有一秒鐘就被秒接,“你好,我就是多快好省安全安心送貨上門的夜鬥。”一口氣說的順溜,可見熟練度。
“啊。”
王娅想起來了。
“你這個大騙子!”手機聽筒的聲音和現實的聲音重疊,眨個眼夜鬥就直接瞬移閃現到面前。
“200年。”你知道這兩百年他是怎麼過的嗎?
夜鬥翻遍了山頭都找不到幼崽,還是福澤在無意識中呼喚了他的神名才找到這個世界的定位。
額,她好像說過要飼養這隻野良神的。
王娅從窗戶飛出去,夜鬥以為她要跑追上去。
“看。”她指着GH插在橫濱心髒位置,不論身處在橫濱哪個方向都強勢的占據視線,超級氣派的五棟漆黑大樓。
夜鬥挑眉,“嗯?”
王娅擡起雙下巴,又反手指着自己,“haruko爸爸,boss。”
哦,忘了,這個世界的中也還是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