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夏清楚回國必然會碰到何清止,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心中原想着兩人會彼此友好的打個招呼,然後擦肩而過。可是。。。
“夏夏,夏夏。”何清止牢牢地鎖住她,仿佛下一秒她就會飛走,酒後微微發紅的面頰反複的摩挲着左夏柔嫩的臉龐,像一隻怕主人抛棄,急于讨好主人的小狗。
清薄的古龍水香氣環繞着左夏,典雅不濃郁,是何清止一直都喜歡的牌子。
“何清止。”忽略掉心底的悸動,左夏無可奈何的托着他的身軀防止他下滑,“你别這樣。”
“夏夏,你說你需要靜一靜,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何清止埋首于她的頸窩裡,貪婪的吸取着這個日日念着的味道,聲音有些沉悶。
“好,我同意,可是,你走了,走了三年。”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癢癢的,左夏眸光閃了閃,正準備開口,他沙啞的嗓音又如同從千裡之外缥缈般傳來。
“三年來,我不哭不吵不鬧,不委屈不自傲,不敢打你電話不敢找你,努力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準點睡覺,一個人乖乖的,我很好,那你還要我嗎?”
他深灰色的瞳仁裡似迸發出一顆顆火星,卻又含着點點悲傷與哀求,死死盯着左夏,生怕錯過她一絲絲表情。
這樣的何清止讓左夏有些無力,印象裡的他理性自持,怎麼會如此失控?
左夏輕輕拂開他抓着自己的手,擡頭望向他,待看到那雙隐忍的目光時,她微微皺着眉,别開眼。
她清淡的眸子似乎不想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别過頭的動作如此倔強。
如果說左夏躲閃的态度隻是讓何清止心中沉了沉,那她接下來的話則是讓他仿佛跌入冰窖,周身寒冷。
“何清止,你該知道的,法律上來講的話,我理應叫你一聲哥哥的。”
哥哥。
如當頭棒喝,何清止向來冷淡的臉上瞬間失了血色,慘白無光,:“我們并沒有血緣關系,我阿姨隻是你爸再婚對象,和你沒關系。”
“呵,沒關系?”
左夏冷哼一聲,往日的冷靜不在,她後退了一步,像看着陌生人一般看着面前的人,“對啊,
沒關系,我爸的再婚對象和我有什麼關系?一個在我媽離世不到一個月,就耀武揚威挺着三個月
身孕霸占我家的人和我有什麼關系?”
晴天霹靂般,何清止似溺水的人,掙紮不已,神色慌張,在談判桌上所向披靡的他此時竟然有些
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
看着對面痛苦自責的他,左夏感覺自己瘋了,這尖酸刻薄的人是自己嗎?可是她控制不住,“直到阿姨結婚時才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是姨夫的女兒的你,又怎麼會知道?”
“夏夏,你冷靜點,這些都過去了。”
左夏深吸一口氣,按捺下心頭的憤怒,一字一頓:“何清止,這些是過去了,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的。”
暗暗握緊垂在身側的手,他微微低下了頭,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剪影:“那為什麼,我還在原地等你,你卻連邁向我的勇氣都沒有?”
左夏就那樣固執的站着,似乎不為所動,隻是身後,指甲深深嵌進了肉裡:“我們再也回不去了,我累了。”
那厭倦的語氣深深刺痛着何清止的心。
如果一段感情讓人感到身心俱疲的話,那真的要好好考慮有沒有那個必要将它繼續經營下去了。
何清止突然淡淡的笑出了聲,笑容雖然在慢慢加深,隻是他眼底的寒冰也愈漸鋒利:“累了?左
夏,你一句累了就想抹殺我們的過往嗎?”
“随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