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似乎對此情景見怪不怪,隻是左右看了看,刻意壓低了聲音:“左醫生,韓醫生是你男朋友嗎?”
左夏愣了愣,故作鎮定的喝着湯:“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想?”
“昨天看韓醫生那麼護你,這在我們醫院還是頭一次呢!”
“是嗎?”左夏神情晦澀難懂,低頭舀了舀勺子,再擡頭,她已是眼神亮透,面色柔和,“怎麼會?他是我師兄啊!”
醫院的事情有條不紊地的進行着,而左夏在經過半個月的熟悉也已經融入了這個大家庭。
“夏夏寶貝—”放蕩的聲音從門外飄進來。
左夏桌前正在報告時間安排的蘇炎立馬“唰”的合上文件夾,逃一樣的離開辦公室。
“咦?”徐靜帆一身便裝,步履歡快的邁進來,四下打量了一番,“蘇炎那小金毛溜得倒挺快啊!”
左夏正整理着手術報告,頭也不擡:“蘇炎早就把頭發染成黑色了,你們怎麼還這麼叫?”
徐靜帆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那病人手術完康複後,你能說病人沒生過病嗎?”
見左夏并不理她,她扭着身子,拉了拉左夏的衣角:“夏夏寶貝,人家和小甘甘約了逛街,你要陪人家啦!”
濕漉漉的眼睛就這樣一眨一眨的,左夏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早知道就不應該介紹她和葉甘甘認識,在兩人一見如故,血拼了六小時完全不歇息,反而越刷越勇後,弄得現在左夏聽到逛街兩字雙腿就酸脹不已。
“左醫生,有個病人情況危急,您趕緊去一趟。”護士焦急的聲音從桌前呼叫器裡傳來。
“我馬上到!”左夏應了聲,也不管眼前的徐靜帆,快步走出門。
徐靜帆一臉無趣的擦了擦鼻子,秉着自己所剩無幾的醫德,也跟着出去了。
“病人是一個民工,施工時踏空,從三十樓掉到十九樓的水泥地上。”同樣收到呼叫的蘇炎緊跟着左夏的步伐,及時報告着病人的情況。
病人家屬在手術室外呼天搶地,幾個工友一邊安慰着,一邊惴惴不安的讨論着,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出事的是不是自己。
“這老趙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行的危險性,最忌諱踏空了,他怎麼?”一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工友抱怨着,旁邊一個人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亂講話。
“姐,你别哭了。”李寬平看着快哭的昏厥過去的姐姐,心疼的勸着,“人家醫生在裡面呢,姐夫一定會沒事的,你先别擔心。”
話音剛落,手術燈暗掉,左夏摘下口罩,從手術室出來。
“醫生,我姐夫怎麼樣?”
左夏看着面前的一堆人,本本分分的外來工,衣着樸實。
最前頭的男生,小平頭,身着一件白色汗衫,臉色擔憂。
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青澀的年代,左夏寬慰的笑了笑:“病人生命沒什麼大礙。”
眼前的人撫着胸口,像是舒了一口氣。
“不過,”左夏心底沉了沉,似乎在考慮着措辭,“他以後恐怕得坐在輪椅上了。”
電梯口,韓亦揚看着前方何清止突然停下的腳步,不解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前方,繼而了然的摸了摸光滑的下巴。
怪不得,原來是畢左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