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嘉嗤笑一聲,三年都過去了,這左夏還是沒有長進,輕易撩撥引導一下,她就敏感的瘋狂退縮。
她心情頗好,推開病房門,看到裡頭典雅的貴婦時,言行倒是規規矩矩的。
“何姨。”
何采素拿起茶杯,擡眸看了她一眼,是兒子身邊那個精明幹練的女秘書。
即使她三年前借着她和自己兒子的事,讓左夏離開,何采素對于這個女人還是沒什麼好感。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梁一嘉是她老公摯友的女兒,又是她妹妹最上心的徒弟,她對何清止又存着那樣的心思,何采素理應和她親近點,可是她就是看不慣梁一嘉這樣的女人。
也許正是因為何采素了解一個女人在職場上打拼的不容易吧,所以她深知這樣的女人心思有多重,手段又有多高。
在她的認知裡,這種女人隻能欣賞,至于作為自己兒媳婦,她還是不贊同。為人妻,為人媳,就應該溫婉大氣,最好傻一點,就像左夏那樣,才是作為自己兒媳婦的首選,不過,終歸還是錯過了。
“來了。”
她吹了吹茶水,斂了斂神色,語氣倨傲。
梁一嘉自認為自己還是有資本的,就憑何采素當年拿着她逼走左夏,她就覺得自己在她的心目中還是有地位的,即使這些年來她對自己一直都保持着不鹹不淡的态度。
“去幫清止拿藥了。”
她輕輕關上門,殷切的目光向床上的人投去,“他還沒醒嗎”
何采素皺了皺眉,不悅的将杯子遞給身邊的助理,言辭銳利:“在外面還是注意點稱呼,免得被人抓把柄!”
突如其來的嚴厲将梁一嘉吓了一跳,卻也沒多想,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愛那是衆所周知的,一個下屬觸犯條律,開除了倒也了事,可要是公司領頭人物知法犯法,那真的是出大事了!
有時候,一個稱呼也能被對手拿來大做文章。
“知道了。”
她不安的低下頭,完全沒有面對左夏時的猖狂勁兒。
她那突然垂眉順眼,扮柔弱的樣子看的何采素心裡直堵了一口氣,像是看到蟒蛇低頭一般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既然已經确定何清止沒事了,何采素那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兒呆,她高傲的對梁一嘉揚了揚下巴,神态頤指氣使。
“我就先回去了,劉叔你留這兒照看着少爺,他醒了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劉叔在何家做了大半輩子,女主人的心思他沒看懂十分,也摸出了七八分,夫人讓他看着少爺是假,怕是讓他看着梁小姐才是真。
他恭敬的半鞠躬,話說的隐晦,“是,我一定好好看着少爺!”
何采素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示意身邊的助理帶路,邁着貓步走出了病房。
見她走了,梁一嘉重重的舒了一口氣,正準備抱怨時,突然意識到身邊還有一個站的筆直的人,她立馬捂住嘴,自動消了音。
說來也真巧,何采素前腳剛走,後腳何清止就緩緩睜開了眼眸。
“劉叔。”
何清止嘴唇有些幹裂,嗓音沙啞,就着劉叔扶着的手掙紮着坐起來,“我媽呢?”
“清...何董,你醒...醒了。”
梁一嘉興奮的開口,待在看到他警告的眼神時,竟驚的噤了聲。
不過她心态也真是好,何清止的态度都那麼明顯的擺那兒了,她還不知死活的拿着棉簽沾着水,試圖幫他潤唇。
“夫人剛剛回去。”
劉叔不愧是劉叔,一邊回答着何清止的問題,一邊上前一步,伸手攔住梁一嘉,“梁小姐,這些事就不必你動手了,我家少爺我自會照顧。”
何清止贊許的看了他一眼,語氣中夾着點不耐:“梁秘書,你現在應該在公司裡處理善後事宜吧,怎麼在這兒?!”
那明顯厭煩的話語讓梁一嘉頓時沒了底氣,她辯解道:“公司的事韓特助已經都處理完了。”
“你的事韓特助都處理完了,那公司留着你有何用?!”
如果說面對左夏的梁一嘉是毒蠍,那面對何清止的梁一嘉就完全是個紙老虎了,一吹就散。
她雖然不甘心,但是為了挽回自己在何清止那裡已經所剩無幾的好感,也隻得憋着氣,拎着包回公司了。
“少爺,這魅力太大了有時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劉叔手上用棉簽輕輕滋潤着何清止的唇瓣,嘴裡卻開着玩笑。
何清止臉色這時才有所緩解,無奈的笑笑,“劉叔,連你也要打趣我嗎?”
他擡了擡手,掩口輕輕咳嗽了一聲。
劉叔立即收起棉簽,幫他順着氣兒,擔憂的詢問着:“怎麼樣?好點沒?醫生說内髒有點淤血,不過幸虧少爺反應敏捷,要不然這次就不是住院觀察半個月那麼簡單了。”
何清止擺擺手,目光暗沉,“查出來了嗎?是鄒城做的手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