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亦揚剛進門就聽到自己小女朋友驚世駭俗的言論,他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這說的什麼話?難不成你以前看到的都是死的?”
他饒有興趣的朝着何清止東瞅瞅,西瞅瞅,還不怕死的伸出指頭戳一戳。
何清止也不生氣,安靜的站在左夏旁邊,輕摟着她,眉眼溫潤,看着這兩人瞎鬧。
“瞎說啥?”徐靜帆白了他一眼,手掌撐着下巴,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以前我那是隻能在電視裡看到,現在看到大活人了,你就不能讓我驚訝驚訝嗎?”
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何清止,又狐疑的看了一眼韓亦揚,巴掌大的小臉上盡是嫌棄:“哎,你說人家真人怎麼就比電視上帥那麼多呢?你怎麼和電視上就差那麼遠呢?”
韓亦揚被她抱怨的話語深深傷透了心,他哀怨的看着何清止,食指指了指自己,郁悶無比:“我有那麼醜嗎?”
其實韓亦揚雖說沒有何清止身上那種獨帶的淡然的氣質,但是他好歹也是帥氣的新興大好青年一枚啊!
單單放在外面,追求者那也是能排成一個連的。隻是在何清止那能夠俘虜老少婦女接近一個師的妖孽面前,才讓人忽略掉了他的光彩。
何清止認真的打量他幾秒鐘,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是挺醜的。”
明明早就知道他會埋汰自己,韓亦揚還作死的問他,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韓亦揚哀怨的大叫一聲,如同鴕鳥般認命的将腦袋埋進自家小女朋友的頸窩中。
因為他被打擊耍寶的模樣,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屋内一派歡聲笑語,隻是快樂的時光都是不怎麼長久。
韓亦銘正好要給嚴老送一個醫療單,還未走進辦公室就聽到室内傳來的哄笑聲。
“在說什麼呢?這麼好笑?”
他笑着邁進屋,可是嘴角恰到的笑容又在看到裡面貼着左夏站着的人時慢慢消退了下去。
“哥、哥...”
韓亦揚錯愕的看着韓亦銘,忽然又轉頭看向何清止,心中警鐘直鳴。
不好!大Boss VS韓醫生,到時候打起來了,他到底該幫着誰呢?!
徐靜帆眼角的淚都被笑了出來,卻在看到韓亦銘時生生卡住了笑,劇烈咳嗽起來,但是就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忘給自己在男朋友親人眼裡增加印象分,扯着韓亦揚,學着他乖乖的叫了聲“哥”。
韓亦銘并沒有吭聲,隻是冷着眼盯着何清止,突然而來的寂靜讓在場的衆人都自發緊張的屏住了氣息。
倒是何清止仍是那一副事不關己,何須注意的模樣。
他嘴角勾着笑,和韓亦銘對視着,突然低頭在左夏耳畔低低說了句:“夏夏,我還不知道病房在哪兒呢?你帶我去吧。”
不大不小的嗓音,恰恰好讓屋内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清晰無比。
說完,他還微微偏過頭,揚眉挑釁的朝韓亦銘笑笑。
韓亦銘眼裡的冰霜似鋒利的刀子般,一波一波的朝着何清止射去,可他偏偏還是笑的那麼得意。
能不得意嗎?自己好不容易叼回窩的肉,他可不能再讓外人給偷了去,管他什麼師兄師妹呢?
其實哥哥妹妹的,他最讨厭了!
左夏“唉唉”歎了口氣,他還能不知道病房在哪兒嗎?就算他不知道,韓亦揚那盡職盡責的,如同保姆的特助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啊!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給韓亦銘個下馬威嘛!
他做的這麼明目張膽,顯而易見,那點小心思左夏自然也摸透了,可是即使是這樣,她也願意向着他,護着他,縱着他,誰讓自己心疼他呢!
“師兄,有什麼事嗎?”
左夏看向他,眸子清冷,問的坦然。
有什麼事?能有什麼事?
韓亦銘面容有些苦澀,再天大的事在她那聲急于撇盡關系的師兄面前都變得黯然失色。
自己巴巴的,還在奢望着什麼呢?三年前,自己不就預料到了今天的情形嗎?
“我找嚴老,他不在我就...先走了。”
手裡的紙被攥的都變了形,他丢下這句話就急匆匆的走了。
“诶!”
徐靜帆下意識沖着他背影喊了聲,可是回答她的就隻有滿眼的空氣。
何清止因為左夏的舉動心情大好,也不管其他兩人在場,在她的臉頰上“吧嗒”一聲,印上一個嘉獎的吻。
左夏輕撫着被親過的面頰,心中微微泛起了酸澀。
其實要真說心裡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畢竟自己在美國那最失魂落魄的三年都是韓亦銘陪着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
他見證了自己最狼狽的時刻,見證了自己最辛苦的時刻,也見證了自己被Joseph當衆高調收為徒弟,那最輝煌的時刻。
左夏不得不承認,韓亦銘于她是特殊的,換而言之,在她的心裡總有一塊地方是留給他的。
“抱歉,等我一會兒。”
左夏歉意的看向何清止,安慰的抱了抱,就緊追着韓亦銘的腳步出了門。
徐靜帆瞪大着眼,目送着左夏離開。
她表示很驚恐!這才多久,劇情就這樣急劇的扭轉!
何清止就這樣冷淡的看着左夏離開,也不阻攔,那種靜如佛的氣質,仿佛高高淩駕于紅塵之上,讓徐靜帆油然而生出一種敬畏。
“何...何董?”
她小心翼翼的開口,“何清止”三個字她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張口就來,“要不...我領你到...病房去?”
“不用。”
何清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又回到衆人眼裡清冷驕傲的模樣,獨自一人走向門口。
一旁的韓亦揚被徐靜帆氣的牙癢癢,曲起食指敲了她一個爆栗子,壓低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