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止走到左夏身側,輕輕摟住她的腰,和顔悅色的說道:“夏夏,原來你和爺爺早就認識啊?這樣也好,省的我介紹了。”
他沒有問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也沒有問他們為什麼認識?似乎他對這些都毫不在意。
左夏望向他,他雖然淡淡的在笑着,可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笑的不自然。
她讨好的拉住他的衣角,下意識的開口解釋道:“三年前,我母親...離世的時候,我和老爺子有過一面之緣。”
說完左夏後悔的差點就咬破了唇,自己在他面前這奴性的性子怎麼就一點都沒改?!沖動的魔鬼啊,難道自己就這麼舍不得他委屈?!
何清止安靜的凝視着她,閃亮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疼愛。
如果她不想說,他自然不會去逼問。畢竟三年前的事,那是緻使他們分離的導火線,他沒有膽量再去提起。
可是,她竟然顧及他的情緒,主動解釋。
何清止感動的心裡都冒起了小泡泡,夏若雪的離世,怕是也隻有他知道這對左夏的影響。
她不吃不喝的跪在媽媽的墓前,跪了三天,而他除了陪她也别無他法。
左夏性子倔,那段時間,隐隐的還有點偏激,倒也不是沖着身邊的人發脾氣,如果這樣何清止反而放心,她心裡難過,發洩出來就行了。
可是,她是一直沉默,沉默到何清止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隐形的,為什麼左夏都不和自己說一句話呢?
想起左夏的抑郁症,他眸光沉了沉,想必那時候就已經埋下病根了吧。
現在她竟然為了自己,鼓起勇氣提起那件事,何清止真是始料未及,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幸福砸到身上的感覺,讓他懵住了,卻也隻能受寵若驚的緊緊抓住。
何清止呆呆站在那兒,隻是溫柔的注視着左夏,眼裡的情誼都快溢出來了,老爺子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心裡五味雜陳,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擔憂。
他湊近左夏,刻意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試探的問道:“丫頭,這男的是你男朋友啊?”
老爺子刻意壓低的嗓音也僅僅是讓門外的人聽不見了,可是這屋内的人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啊!
警衛官們一頭黑線,同情的看着何清止,哦,不,是看着這男的。
何清止那是欲哭無淚啊!自己根正苗紅,何家唯一的少爺,到自家爺爺的嘴裡,怎麼就成了“這男的”了呢?
老爺子并未像外界傳聞那般嚴厲,倒像個老頑童一樣,連自己的孫子都能拿過來開玩笑,左夏難得起了興緻,配合着他。
她學着他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是呀!爺爺覺得他怎麼樣?”
左夏一邊回着話,一邊還時不時瞄着何清止,眸光裡盡是玩味。
老爺子聽到她的話,還就真的有模有樣的打量起何清止來,圍着他轉了一圈,他唉聲歎氣着,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湊到左夏耳邊,臉上沉重無比,語氣惋惜:“這男的,除了長得比我醜了點,身材比我差了點。性格呗,說的好聽點,那叫溫柔,說的難聽點,那叫溫吞,錢賺的也沒有我多,唯一比得上我的也就是年輕了。。。”
老爺子扳着手指細細數着何清止的缺點,說到不确定的地方還擡頭再考量一番,繼而又堅定的點點頭,像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說的那叫一個認真誠懇呐!
左夏仔細的聽着,時而偷偷朝着何清止笑笑,開心的像個偷腥的小貓咪。
何清止站在一旁,看着這一大一小數落着自己的毛病,溫和的笑着,倒也不生氣,隻是他清亮的眸子一直落在左夏身上。
上次看到她露出這發自内心的笑容距離現在有多久了?太久了,久到他好像都記不清了。
老爺子興緻勃勃的說着,口渴了還指使自己的警衛官去倒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後,他豪爽的抹了一下嘴,繼續和左夏念叨着。
見他完全沒有停歇的念頭,早就定好的行程怕是早被他扔到太平洋去了,警衛官急的腦門上都冒了冷汗,卻也隻能在老爺子背後暗暗朝着左夏做着手勢,讓她趕緊結束。
左夏坐在老爺子對面,自然看到了,可是她也不能直接就趕人吧,隻好慢慢轉移着話題。
“那他到底有什麼好呢?”左夏趁着老爺子喝水的空隙,好奇的問道,“他這麼差,我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呢?”
她不知道她這一句說出口,何清止心裡那是擊起了千層浪啊!
他眸光沉了沉,暗示性的緊緊盯着老爺子,生怕他再說錯一句,自己好不容易追回的媳婦又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