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戈一把将紙揉成團,在丫環震驚的眼神裡,将紙團放進嘴裡,反複咀嚼,最後吐在了花園裡。
“嚼不爛。”
王玄戈抵着下牙,強忍心中的怒火,朝梁王府去了。
“唉,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一刻鐘的時間,王玄戈跑到了梁王府:“果然鎖着門。”
王玄戈繞過前門,準備翻牆進入,可他剛擡眼便看見無數碎瓷片和尖錐直直地插在牆上。
“漂亮,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王玄戈隻得作罷,老老實實地去正門敲門,小厮将門闩打開一點,露出一條門縫。
“将軍,您答應了小姐的要求?”
王玄戈不做聲,點了點頭,小厮見狀也給他開門了,剛打開門王玄戈就沖進内院,大聲叫喊。
“夫人!夫人!”
“李雲意,給我出來!”
小厮見狀幹淨上前拉住他,可是幾個看家護院的小厮怎麼可能是征戰沙場,戰功赫赫的将軍的對手,小厮幾下便被撂倒。
一個小弟見情況不妙,連忙跑去通風報信,而此時的李雲意和李弼正對着衆多京城公子的畫像,挑選李雲意計劃的實施對象。
李弼拿着一幅畫,一臉滿意,遞到李雲意面前:“金戈,你看這位怎樣?今年才十八,年輕得很。”
李雲意隻一眼就說:“醜,弓百弓我的标準就四個字要麼容貌甚偉,要麼才情出衆。”
“以後這種就不要問我了。”
李弼撇着嘴巴,難以置信地看了好幾眼畫像:“很醜嗎?這不挺俊的。”
果然有代溝,兩人在審美方面還是有差距的。秉承着各花入各眼個的原則,李弼将自己鐘意的放一起,李雲意講自己有眼緣的放一起。
小厮踉踉跄跄地跑來,推開門,一臉焦急地說:“王爺,姑爺他咋咋呼呼來了。”
李雲意化身桌面清理大事,将所有的畫像都推到桌下,喝禮部對視幾眼,撒腿就跑了。
“弓百弓交給你了。”
李雲意順着密道出去了,隻剩下禮部單兵作戰,面對一個即将失控的野獸,李弼該怎麼辦呢?
“怎麼辦,我們……”
“嶽丈大人,好久不見!”
王玄戈踏着大步走來,李弼趕緊出門,将門絲絲關上。
“你來幹嘛,金戈都走了,你這個姑爺當得不稱職哈,你當不好就讓别人來!”
李弼時不時往李雲意離開的方向看去,眼神飄忽不定。
“一個朝廷新貴,滿身功勳的一品将軍,嶽丈都看不上,那放眼京城還有誰能入您的眼?”
王玄戈一頓王婆賣瓜,把李弼整不會了,他的條件确實很好,但是奈何他是騙走李雲意的黃毛,身為老父親的李弼怎麼會同意呢。
李弼咳嗽了幾聲:“再完美的人,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還不如和離了,這樣對你……”
“嘿,别走啊!”
王玄戈是聽不得和離兩字,他轉身就走了,李弼還在身後假意挽留他,一臉得意地對旁邊的小厮說。
“這個人也不經逗啊。”
“王爺,可将軍也沒什麼不好的……”
李弼死亡凝視他,小厮立馬捂着嘴跑了。
“果然人言是最不可信的,誰的都是。”
李雲意在密道裡亂竄,沿着自己曾經做的标志,慢慢摸索着離開。
“陽光!終于到了。”
李雲意看着木闆縫裡透出的光亮,欣喜地推開木闆。
“怎麼回事,有東西擋住了?”
李雲意使出渾身解數,換了好幾個姿勢都無法打開木闆,她用手敲着木闆,咚咚~~
還是沒人來。
“崔兄,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沒有,該你落子了。”
崔珏叫那人專注棋局,兩人坐在巷子裡,用了一個裝滿東西的大木桶當棋桌,而這個木桶恰好擋住了李雲意的出口。
“有人嗎?我不想原路折返……”
李雲意心如死灰,生無可戀,雙手機械麻木地敲打着模闆,整整過了半個時辰,才迎來一點轉機。
那人拍手叫絕:“崔兄這盤棋妙啊,在下甘拜下風。”
“你的棋藝很好,我下得也很吃力。”
崔珏淺淺笑着,兩人複盤着棋局,崔珏毫無保留地指出他的不足,以及自己為什麼這樣下。
“崔兄受教了,下次我必定赢你一局。”
“奉陪到底。”
那人起身作揖,“告辭了。”
崔珏回了個禮,就默默坐下收拾棋桌。突然一顆棋子掉落,滾到了木闆前,崔珏剛蹲下就聽見了李雲意有氣無力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