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俗人談得都是錢,您肯定不喜歡,還是移步到後院喝幾杯茶。”
“正好我從西域帶了葡萄和甜瓜,您也嘗嘗。”
蕭箫咬緊後槽牙,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轉身重重地關門離開。
“慢走!”
“你夠了,怎麼對蕭箫敵意這麼大!”
李雲意坐在雲阮玉身邊,用力拍了拍她的小腿。元阮玉一個翻身,盤腿坐在她面前。
“你是傻還是蠢,你看不出她喜歡你?”
李雲意被吓得彈起,連連搖頭,在屋内來回轉圈:“不會,不會,我們之前是摯友的喜歡,就跟你一樣。”
雲阮玉翻了個白眼,雙手放在膝蓋上。
“我們之間是純潔的友誼,但她?你确定?二十多年來她有對其他人像你這樣?”
“她有和别人私奔過?”
“别罵,說她呢怎麼還提舊事。”
元阮玉笑了,兩人對視又繃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過了一會兒,李雲意坐在她身邊。
“真的?她真的喜歡我?是男歡女愛那種?”
“不能确定,但八九不離十。”
元阮玉撐着下巴,連連點頭。李雲意瘋了,她作為一個愛情觀極其保守的人,她雖然能接受他人不同尋常的愛好,但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反觀元阮玉則是坦然接受,她一臉不嫌事大的樣子。
“也沒什麼,要是你也喜歡她,我可以去給你說媒……”
“别添亂好嗎?”
李雲意一把推倒元阮玉,她順勢倒下捂住胸口說:“好疼,阿意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李雲意沒搭理她,現在她腦袋一團亂麻,下午還要和小侯爺見面,還要躲着王玄戈的眼線,晚上又得回到那個煩人的将軍府,現在又要解決蕭箫這件事,她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元阮玉起身,趴在她的後背上低語:“我爸爸那邊有句古話,愛情是兩個契合靈魂的相遇,靈魂和你們說的三魂六魄差不多,反正靈魂是無關男女的……”
李雲意回頭蹙眉,盯着元阮玉的眼睛:“可是我喜歡的是那個人,我又不想失去蕭箫,但我又無法做到若無其事地和她相處……我該怎麼回應她的感情呢……”
聽李雲意噼裡啪啦說了一大推,元阮玉忍不了了,用手堵住她的嘴。
“好了,就當我放屁,她不喜歡你。”
“對,她不喜歡我……“
李雲意也開始麻痹自己了,她雖然處理起别人的情感問題得心應手,也能遊刃有餘地周旋于男人之間,但一碰上她付出過真心的人,她立馬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元阮玉看着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她立馬岔開話題:“那就說說王玄戈的事,你肯定想要罵他。”
李雲意聽到王玄戈,興緻立馬上來了。之前的憂慮煙消雲散,她叭叭地将他這個月來不順心的事都和雲阮玉說了。
她們一直聊了兩個時辰,直到胡掌櫃敲門進來。
“李師傅,你的賬算好了。”
“多謝!”李雲意接過賬本,看了眼天色準備離開了。
“阮玉,有空來梁王府或者将軍府來找我!”
“好!”
李雲意告别元阮玉,出門攔了輛馬車,朝着花坊去了。眼線剛想跟上,卻被一個奔跑的小孩撞到。
“郎君沒事吧,都怪我沒看住孩子……”
那位小孩的母親拼命鞠躬道歉,眼線起身,看見馬車走遠了,推開那位婦人,飛奔向馬車。
等到眼線跑了,李雲意從身後走出來,遞給那位婦人幾貫銅錢,臨走前她還和那位婦人換了身衣裳,她走進一家胭脂水粉鋪,給自己化了濃妝,就算是李弼來了也不一定認得出。她還将護具換了條腿穿上,拿出之前買的拐杖。
她拄着拐,慢悠悠地走去花坊,而馬車一直開到了醉紅樓,卻沒人下車,眼線不敢貿然上前,隻能在遠處默默盯着。
時間回到中午,王玄戈隻身去了梁王府,李弼不在家,丫環小厮不敢攔他,隻好将他放進來。
“姑爺有何事?小姐她出門了,王爺也不在……”
“不找他們,帶我去小姐院子。”
丫環小厮面面相觑,卻無一人帶路,王玄戈輕咳一聲,換上一臉虛僞的笑。
“要我叫士兵來抄院子嗎?”
“不,這就帶您去。”
王玄戈跟在他們身後,他在李雲意的房間裡待了很久,直到一個時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