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意深吸一口氣,想要挪開身子卻被一雙大手死死摟住。
她和王玄戈來硬的肯定不行,滿肚子的怨氣隻能撒在小辮子身上。
“就你張嘴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要我教你!”
小辮子一臉幽怨,小聲嘟囔了幾句。“本來就是啊,況且将軍也不在這裡……”
“我在。”
王玄戈的聲音一出,小辮子立馬拉緊缰繩,馬車快速起步在慣性的作用下,兩人身子不受控地往前倒,王玄戈用身子護着李雲意,她摔在王玄戈身上,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聽見了對方的心跳聲。
“将軍,夫人沒事吧?”
“沒事。”
王玄戈笑了,雙手放在頭頂,眼神不自然地盯着李雲意。李雲意臉紅了,趕緊起身做好,故作鎮定地整理衣服。
王玄戈則是雙腿盤坐着,擡頭望向李雲意,他将姿态放的很低,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渴望得到主人的寵愛。
李雲意故意江頭瞥向一邊,右手握着腰間的绶帶,嘴裡叽裡咕噜說了很多話,沒人能聽見。
馬車行駛到一個街巷邊,王玄戈讓小辮子停車,自己翻身跳下馬車。
臨走前還掀開車簾,笑盈盈地對李雲意說:“夫人,那人我會幫你殺了他。”
簾子輕輕落下,李雲意雙手用力拍打臉頰,又紅又燙的臉頰暴露了她不安的心。
“怎麼回事,莫不是染了風寒?”
小辮子暗暗竊喜,駕車的手也格外用力。“夫人,我們将軍對您可好了。”
“好在哪兒?我可沒看見。”
李雲意此時的語氣多了幾分嬌羞。
小辮子不語隻是傻笑着,聽着小辮子的笑聲李雲意情不自禁笑了,腦海裡出現的竟然是王玄戈的身影。
“不行,怎麼能是他。”
李雲意瘋狂搖頭,閉上眼睛回想那位書生的臉龐,臉龐越來越清晰時卻被小辮子打斷。
“到了,夫人。”
李雲意睜開眼,無奈地歎氣。她下馬車後,李芸和上官淮正準備出門,三人在将軍府前交換了信息。
幾分鐘後,李雲意目送他們離開。轉身回府,走到抄手遊廊時,路過的丫環對她說。
“夫人,梁王今早将一個籠子送來了。”
“弓百弓這麼快。好,我知道。”
李雲意推開門,就在桌子上看見了一個用黑布蒙着的東西。
她興奮地揭開布,原來是一隻黃白相間的袖狗。
李雲意抱起袖狗,親熱地貼貼:“煤球好久不見,你都不知道我這幾日都是怎麼過的。”
“有沒有想我,在阮玉身邊過的怎麼樣?”
李雲意和煤球自言自語,小臂長的煤球毛發很長尤其是尾巴上的毛發,圓圓的眼睛十分可愛,不親人,十分獨立但是很活潑,很聰明。
李雲意抱着煤球在花園裡散步,等到飯點王玄戈也回來了。
吃過晚飯,李雲意和王玄戈換了一身黑衣,蒙住半張臉出門了。
“夫人,你真能找到他們的老巢?”
“不是我,是它。”
李雲意将懷裡的煤球抱出來,王玄戈看着這隻小狗将信将疑。
“别小看煤球,它的鼻子可靈了。再說我在給他的拜師禮上加了點猛藥。”
“一旦沾上就洗不掉了,至少一個月都會帶着這個氣味生活。”
剛說完,煤球就從李雲意懷中掙脫,在地上搜尋着什麼,兩人跟在煤球的身後,慢慢地來到了一個深巷。
煤球在一個土堆前來回轉圈,最後坐在了土堆旁。
王玄戈點燃火種,借着火光兩人開始觀察這個土堆,李雲意用手摸了摸發現土堆和地面間有一條縫隙,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李雲意立馬拔出頭上的銀簪,沿着縫隙往裡插,拔出銀簪後李雲意看着顔色不一樣的兩道印記,推測土堆和裡面的東西大概有十寸的差值。
“我們現在把土推開?”
王玄戈的提議被李雲意一口否決,“就算這裡面有東西,誰會傻到每幹一次就把土推開又蓋上。”
“他們絕對有其他的入口。”
突然,煤球呲着牙以防禦的姿态守在李雲意面前,王玄戈立馬滅了火,将李雲意拉入懷中。
兩人向煤球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個黑袍人拉着一個少年離開。
“是他?!”
李雲意和王玄戈異口同聲,煤球也像是聞到熟悉的氣味,想要跑到那人身邊。
好在王玄戈眼疾手快一手抱起煤球,一手拎着李雲意衣領将她提起。
兩人鬼祟地跟着,眼看就要找到黑袍人的老巢卻被值班的夜巡兵叫住。
“違反宵禁擅自外出,你們是想挨闆子了!”
李雲意不想放棄還想繼續跟,可是夜巡兵越來越多,王玄戈立馬拉住她。
“穿着一身黑,一定是欲行鬼祟之事。”
三四個夜巡兵圍着他們,王玄戈不想和他們多費口舌,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我是降平将軍,奉旨徹查京城失蹤案。”
帶頭的夜巡兵一臉鄙夷,用劍鞘将腰牌撥到一邊,神氣地說:“降平将軍,我還皇親國戚當朝宰相呢!”
“哪個将軍出門不帶士兵,再不濟都是小厮,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