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撲向宋知澍，骨爪直取他的心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從墓室角落沖出，硬生生擋在了宋知澍面前！

“清玲……别哭了。”

那是個身着殘破铠甲的男鬼，胸口被鬼新娘的骨爪貫穿，魂體開始逐漸透明。他艱難地回頭，看向呆住的鬼新娘，嘴角卻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我娶你……好不好？”

鬼新娘——不，宋清玲的瞳孔劇烈收縮。

“山華……？”她的聲音顫抖，“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山華的魂體越來越淡，卻仍固執地擡手，想擦去她臉上并不存在的淚水：“跟了我一路……看你哭了這麼久……我心疼。”

宋清玲的骨爪還插在他的胸口，可她卻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手。黑霧散去，露出她原本的容貌——清麗秀美，隻是眼中蓄滿血淚。

“傻子……”她哽咽道，“誰要你多管閑事……”

墓室内的陰風漸漸平息。

宋清玲跪坐在地上，懷中抱着即将消散的李山華。她的嫁衣褪去血色，變回一襲素白長裙，長發也不再枯槁，柔順地垂落肩頭。

“阿姐。”宋知澍輕聲喚道。

宋清玲渾身一顫，緩緩擡頭。她看着祁連，又看向剛從棺椁中掙脫的宋知澍，眼中的怨毒漸漸化作了苦澀。

“……我真是可笑。”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明明是你拒絕了我，我卻恨了他這麼多年。”

祁連一怔，随即想起——第一世時，祁清玲曾對他表明心迹，卻被他婉拒。後來她遭人設計慘死，執念不散，竟化作鬼新娘糾纏至今。

李山華虛弱地握住她的手：“清玲……我們走吧。”

宋清玲的眼淚終于落下。她看向祁連和宋知澍，輕聲道：“對不起……還有，祝你們……”

“百年好合。”李山華接上她的話，笑着看向二人。

祁連沉默片刻，鄭重地行了一禮：“多謝”

宋清玲扶着李山華站起身。她的魂體開始泛起柔和的白光，而李山華的身影也逐漸凝實。

“破鏡難圓……”她最後看了一眼宋知澍，釋然地笑了，“但你們比我勇敢。”

兩道身影在光芒中漸漸消散，化作點點星輝，飄向墓室頂部的裂縫——那裡，一縷晨光正悄然滲入。

祁連長舒一口氣，突然被宋知澍從背後緊緊抱住。他能感覺到宋知澍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呼吸噴在他頸間，灼熱而急促。

“怎麼了？”祁連輕聲問。

宋知澍沒有回答，隻是收緊了手臂。

祁連了然——宋清玲畢竟是他的阿姐，親眼見證她的執念與解脫，宋知澍心裡不可能毫無波瀾。

他轉身回抱住宋知澍，下巴抵在對方肩頭：“都過去了。”

宋知澍悶悶地“嗯”了一聲，半晌才低聲道：“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這一世沒推開我。”

祁連輕笑，故意逗他：“那要看你表現——”

話音未落，宋知澍突然吻住了他。這個吻又兇又急，像是要把所有不安都傾注其中。祁連先是怔住，随即笑着環住他的脖頸。

晨光徹底照亮墓室時，兩人十指相扣的影子映在牆上，再沒有任何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