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
倒也沒有。
這邊實名感謝一下實驗室中的儀器為現在的沉默提供了滴答滴答的背景音,讓現在的氣氛又壓抑又令人感到片刻無語。
面具下的雙眼頗為心累的瞌上又睜開,【博士】視線落在了那喊出‘你是小傾奇’後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穿越了的【流浪者】身上。
他看了幾秒又轉移到了精神緊繃且很是不明所以的散兵身上。
So?
沒人說話他可就先拿走發言權了哈,同志。
沒理會一旁還在自我複盤之前‘與博士互動’的【流浪者】,他緩步來到了散兵近前,細看一番後了然于心的挂起了還算和善的微笑,擡起手隔着些距離分别指了指人偶身上幾處早已沒了傷口卻留下了痕迹的地方。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雖然邊上那位已經為你治療好了傷口,但這幾處的挂傷最為嚴重,仍殘留的些許難受與刺痛感都屬于是正常範圍内會出現的結果,不必擔憂。至于你問的——這裡是我的…嗯,工作的地方。你也可以将這裡當作是醫坊?”
他語速平平輕聲細語的說着,最後一句話其實說得是有些不太堅定的,還好并不明顯。除了【博士】自己外沒人發現那是個帶有不确定意味的肯定句。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傾奇者,對吧?”
這句話倒是比上一句要堅定了不知道幾倍。
散兵對着很像是踏鞴砂曾經的那位嚴肅但溫和的老醫生的【博士】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嗯…是的。”
他離開踏鞴砂已有數日,沒有目地也不知該去何方的他在上一個睜眼前遇到了一場驟雨。
人偶之軀的他本并不會在意這些,卻也亦然被雨勢的猛烈所阻擾了前行的道路,繼而才想尋找一間空置無人的屋子來暫避大雨,至于之後再怎樣了?
他毫無印象......
畢竟再次睜眼時看到的就是現下的陌生環境與陌生的人,根本無法聯系上他的記憶,包括身上穿的衣服也是.....黑色,紅色。唯獨沒有白色......
依眼前帶着鳥嘴面具隻能看見下半張臉的大風衣青年口述,他曾受過傷,不過被一旁那與自己十分相似的人治好了。
人偶并不懷疑男人說的話,身軀的疼痛與衣物的殘缺就是最好的證明。
散兵......或者說失去了記憶的散兵——就暫且說是傾奇者吧?
傾奇者将視線挪到了一旁已經複盤完畢後逐漸恢複了精神的【流浪者】身上。
在注意到投注來的視線後,【流浪者】整個眼神都變得越發明亮了起來。見他是這樣激動的反應,傾奇者在疑惑間開口了。
“謝謝你們救了我,還帶我來到了這裡……”
他笑着道謝,說完又低下了腦袋,嗓音有些沙啞,不時還會咳幾聲,虛弱的讓【流浪者】看了那叫一個心疼。
純白的人偶将避雨的事說了出來,并道明了自己恐怕不記得一些事了——例如自己是如何受傷的事。他一邊說一邊疑惑的看着青年背對着他又跑開去了不遠處的器材桌上拿起了幾管顔色各異的試劑。
“在遇上大雨後的事我就都不記得了……抱歉,我的身體特殊,你們幫助我也一定很不容易吧.....?你們是好人……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一定……咳、咳!”
傾奇者說的有些快,面對向自身而來的善意,他從來都是感謝且喜悅的。他想盡自己所能辦到的來回報兩人,哪怕他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感謝的東西。
然而在他剛想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時就被另一道聲音給打斷了。
【流浪者】可聽不得小人偶這樣道謝啊!他忙擺手就說:“沒事的、沒事的!不用謝,不用道歉!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他低下腦袋,聲音悶悶的。
“你不記得了也好.....雖然我們素未謀面,但這是好事啊....”
一句話三個停頓,隻有中間的話是特地為了幹擾信息才說出來的。
【流浪者】再次擡頭時面色即糾結又難受。
“我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躺在沙地上,除了你再無人煙與痕迹。想來能傷害你的人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忘了也好!還有謝謝你說我們是好人呀,小傾奇你也是好人哦!”
最後四個字【流浪者】說的極其大聲,生怕人偶聽不到似的。
他會這樣說一是覺得以‘穿越遇原住民失憶必保持一段時間’的特性而先編造出了合理的解釋。二則是因為這樣的解釋也能夠讓旁邊顯然同樣不是本人的【博士】接得上話來。
畢竟‘失憶’也是人偶先提出來的。
“我是不知忘或不忘的好壞與否......但确實,作為病患的你需要少說些話。”
【博士】手上晃着一瓶裝着淡綠色泛着藍光藥劑的試管走了回來,遞在了傾奇者面前。
“這是能緩解喉嚨疼痛的藥。除了我指過的位置外還有什麼難受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他看着人偶猶豫片刻喝下藥劑不再皺眉後,又道,“你可以叫我「博士」,是一名學者,姑且也能算是一名醫生。而他——”
【博士】看向【流浪者】,并沒有打算自己說道他的身份是什麼。
人偶失憶了又不代表人偶同時失去了現今愚人衆執行官第六席「散兵」的身份。
雖然有點難說吧......但是加油啊!流浪者同志!他相信你中二且正義的靈魂!
“也是一名學者!”
......?
說得好,但還請下次别說了。
【博士】驚訝于【流浪者】那不暇思索的回答,亦驚訝于還沒聽人說完話就突然失去意識倒了下去的人偶。
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傾奇者,同時迅速開口。
“嘿,同志。我想‘一名學者’?這恐怕不合适吧?”
“目前散兵是失去了記憶也僅僅隻是失去了記憶。當下實驗室内隻有你我二人與他,但出去後他可依然還是「斯卡拉姆齊」呢?”
“不過也好在他現在昏迷了,沒聽到你說的話。”
【博士】長舒了一口氣,将人偶輕置在實驗台上。
“我再檢查一下他的身體是否還有殘留問題,之前本該是由我來做治療工作的,你來後倒也省了我不少的工作與材料。你,是個好人。”
說着還給【流浪者】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了極緻的肯定,與先前的傾奇者有着莫名的異曲同工之妙。
被這樣一肯定的【流浪者】默然,然後也學着比起了大拇指,甚至還是雙手都比的x2表示了肯定MAX。
“謝謝,你也是個好人!”
【流浪者】自己也知道自己其實沒什麼心眼的,直到目前為止心裡還是有着穿越的激動在心裡撲通撲通的小鹿亂撞。
“我為我剛才的回答而道歉——”
他雙手合十,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其氣勢看上去就差土下座了。
“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深思!我反省!我還可以在地上陰暗的爬行以誠示我的歉意!”
倒也不必這樣......
【博士】有點汗顔,他發癫都是偶爾在内心随便說說來緩解壓力的。而眼前的這位同志,你是真見了老鄉就收斂不住了是吧?
行吧,這樣其實也挺帥氣的!
【博士】在内心也表示了些許的認可。
“話說博師傅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啊?我之前好像還看到真博士了!他是被你頂掉了嗎?還有你是怎麼來的呀?你推誰呀?磕不磕cp啊?”
你這又是什麼靈魂四問?
【博士】更加汗顔了。
什麼時候來的,那必然不可能來很久了。
怎麼來的,他很想說是為納西妲而來的但他最好别這樣說。
至于推誰?
認識他的都知道那必然是小吉祥草王大人了!
他可是納西妲最忠實的信徒呢。
還有誰穿越了後會問人磕不磕cp的啊?難不成磕cp能使你的動力開始旋轉嗎?
【博士】肯定了,面前的好同志絕對年齡比他小,絕對。
“在你頭磕到地闆前不久來的,有幸遇到了沒有失憶的散兵。至于你看到的真博士?幻覺罷了,你不用在意。”
他一邊說一邊點頭。
“時間說不上比你早太多,由于語言中樞與精神方面的協調未達成絕對的一緻所以出了些問題,你不用去在意之前那個博士,能肯定的是——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我是抽卡來的,推小草神。除了官配外我都不磕,比起磕cp我更加愛看一些全員向的cb。這樣的回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