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還記得上輩子,他們五個也有一個群聊。
當時的群主是萩原,最開始是因為松田和零關系變好才建起來的。
第一次五人共同處理突發事件,雖然結果是好的,卻通通喜提檢讨大禮包。諸伏景光最先寫完傳進群裡,想着給朋友們做個參考,之後就沒管了。結果等到畢業時,發現檢讨模闆和觀後感模闆加一起被下載了一百多次。
厲害了我的朋友們。
有這種破壞力你們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行了坐那别動。”
他一把将兩個人都按在醫療室的座椅上。“真不讓人省心,現在還想跑出去,你明天是要頂着張破了相的臉去上早訓嗎?”
“誰在乎那張臉……”
松田嘟囔,但老老實實坐下了。“我說啊,你和那個家夥是一起的吧?”
卷毛警官伸手一指坐在醫療床上死死盯着他的降谷零。
“是,怎麼了?”
景光從架子上找出碘酒和生理鹽水,以及紅黴素軟膏和醫用膠布,零零碎碎擺滿了台子。又從小冰箱裡找出冰袋遞給降谷零。
“你先用這個,zero。臉上已經腫起來了,消消腫。”
松田:“——那幹嘛還要管我?”
景光拿起生理鹽水的手一頓。
“你們倆,生死大仇,今天必須得死一個在這?”
松田:“……不至于。”
“這不就完了?——手擡高,你手肘那裡傷口上全是土礫——别亂動!”
景光舉着生理鹽水為他沖洗傷口,清理皮膚上的泥沙和碎屑。
“生死大仇我當然不會幫忙。既然不是,那之後就還有的聊呢。”
用碘伏塗抹傷口消毒,又将抗生素軟膏抹在傷口上,最後貼好醫用膠布。不方便的地方則用紗布和繃帶纏緊。景光動作幹淨利落,二十分鐘就将松田身上臉上的傷口處理完畢。
“六個月的同學,有什麼誤會總有說開的一天,你說是不是?”
他眯眼笑,握緊松田陣平的手肘。
松田掙了一下。
沒掙動。
松田陣平擡頭看他。“你這人……”
“怎麼?”
“跟那混蛋完全不一樣啊。”
卷毛耷拉眼睛。“總之,謝了,我先走了。”
“喂!”
降谷零在身後大喊,“誰是混蛋啊你才是混蛋呢!”
“好啦。”
諸伏景光無奈開始安撫自己并不開心的幼馴染。“zero真是的,你不是那種會在剛入學第一天就和别人起沖突到大打出手的性格吧?還把自己弄傷。介意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嗎?”
降谷零轉過視線。“hiro才是,你怎麼晚上不睡覺突然出現在那裡?吓我一跳。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啊!”
因為我知道你們要打架,我想知道打架的結果。
諸伏景光目光飄忽一瞬,随即又理直氣壯看回去。“我才是被吓一跳那個吧!本來我隻是半夜起來上個廁所,結果站在走廊裡就看見櫻花樹那邊有人,結果靠近發現居然是zero你啊!”
他瞪圓了本就圓滾滾的貓瞳,試圖讓自己更有氣勢一些。降谷零明顯在他的瞪視下心虛了,目光偏向一邊,說話也磕巴起來:
“還、還不是因為松田那家夥,說什麼最看不慣我這種道貌岸然的家夥……什麼意思嘛!難道他考進警校不是為了做警察嗎?我說我喜歡警察有什麼不對?!”
景光替他取下包裹着毛巾的冰袋,一邊用棉棒沾生理鹽水替他清洗臉頰上的傷口,一邊忍不住笑:
“所以你們因為一點口角大打出手?”
“這可不是口角!……嘶。”
降谷零揮舞了一下拳頭,又僵住。“總之,這是我對警察職業的态度!就算考進來的理由沒那麼純粹,我也是真心喜歡做警察的!他怎麼能用這種貶低的語氣說話!”
“那你赢了嗎?”他問。
“我當然赢了!那家夥假牙都被我打掉了,肯定是我赢了啊!”降谷零揚起下巴。
景光笑了。“好吧。但之後還是要好好相處哦。”
他換成蘸碘酒的棉棒小心處理臉頰上的傷口,又貼好醫用膠布。
“怎麼可能好好相處……”
降谷零嘟囔。“那家夥……不對!hiro你在轉移話題!我剛才明明是在質問你的!”
景光眨巴眨巴眼睛。“好吧,質問我什麼?”
零哽住了。“我——”
他憋半天,終于說出一句:“我要質問你,為什麼先給他處理傷口!”
我才是你幼馴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