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過去,任澤還沒有來得及給尤溪扣上兩顆扣子,就被王奕熹推開了。
“動手動腳地做什麼?”王奕熹瞪了他一眼,順勢把尤溪攬進自己懷裡。
尤溪推他,想從他懷裡出來,卻推不動,剛才臉上的嬌憨又全然不見了,神色若冰:“你放不放開我?”
很顯然王奕熹并沒有打算聽她的話。
“需要我回避嗎?”任澤攤了攤手,看着尤溪。
“趕緊走!”
“留在這。”
兩個人同時開口。
尤溪狠狠踩了王奕熹一腳,他吃痛地放開她,她才得以站穩。
理理身上的襯衫,指着自己身後的沙發:“有什麼可回避的,坐那兒。”
任澤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從她身旁走過,拿起她剛剛喝過的碗,去廚房洗,神态自若得像是這間房子的主人。
“溪溪,他是誰?為什麼突然在你家裡?”王奕熹雙手握着她的肩膀,力道很大。
尤溪皺了皺眉:“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愛你啊,怎麼和我沒關系。”王奕熹搖了她兩下,似乎想把她搖醒。
尤溪的頭,更暈了。
和王奕熹說話時的清明,都是強撐的。
“呵,真是搞笑。”尤溪伸手打掉他的手,“我的立場很清楚吧。”
“而且,我的事,你也别太過于幹預了。”尤溪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很是頭痛,“我還是那句話,你少拿自己當這間屋子的主人。”
“行,那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他可以住在你家,而我不行。”王奕熹指着廚房的方向質問她。
“因為……”尤溪淡笑着湊近他,“我樂意。”
“艹!”王奕熹下意識舉起拳頭,尤溪連眼睛都沒眨一絲一毫,他的拳頭緊了又緊,捏到骨節發白,又松開。
“怎麼?”尤溪雙手抱臂,“你現在知難而退還不晚,不早了,回去吧。”
說完便轉身朝卧室走,擺明了送客的意圖。
不料就在她轉身一兩步之後,手腕突然被王奕熹捏住,仿佛要把她骨頭都捏碎的那種痛。
“痛,放開我。”尤溪皺眉,卻掙脫不開。
王奕熹擡頭,勾起自己的笑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陰森。
“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不就是男人嘛,我怎麼會比他差?”
“你放不放棄,我絲毫不關心。”尤溪再試着用力,但是她的勁實在太小,根本掙脫不開。
“我真就喜歡你這個樣子。”王奕熹也是怒極了,面上卻還不動聲色地表着白,一副甘之如饴的樣子。
這樣的他,笑得很瘆人。
尤溪突然覺得他十分陌生,仿佛這一年來她從未真正認識過這個人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客廳,對峙着。
任澤那個小碗洗得很快,剛剛擦幹手走出廚房,就看見那個男人扣着尤溪的手腕,而尤溪正皺着眉頭。
“随你。”他聽見尤溪說,“現在能不能放開我?”
然後他的目光随着移到尤溪的手腕上,她細白的肌膚被王奕熹的手捏得深深凹陷,似乎已經貼到了骨頭,根根手指周圍泛着慘白。
“不,我舍不得放手。”王奕熹的眼神又熱烈了幾分,加大力度把她朝自己的方向拉近了兩步,“你理應是我的,為什麼卻要讓我來放手呢?”
“你是不是瘋了?”尤溪想去掰他的手指,“痛!”
任澤一見到她痛,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他可以,但别人不行!
他知道尤溪的皮膚有多嫩,因為他弄疼過她。
他未來不會這樣,所以别人更加不行。
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走得太快,腳步踩在地闆上,如風般悄無聲息。
右手扣上王奕熹的手腕,左手順勢在背後摟住尤溪的肩膀,他精準地尋到了王奕熹的手筋,朝下大力一捏。
王奕熹倒吸一口氣,臉上表情瞬變,他沒有料到這個男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不過,礙于男人的面子,他暗自較勁,臉都憋紅了也不吭一聲。
在這樣尖銳對峙的時刻,眼神、槟榔角……連微弱的身高差距都成了雄性之間的氣場對比。
自然任澤氣場更足。
“她在說痛,沒聽見?”任澤微眯着眼睛問他,臉上全是倨傲,這種表情是他跟尤溪學的。
問話的同時,他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