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尤術士不要推辭。上次見你沒有喝‘拟瓊’,因此特意給你……”
尤此皺了皺眉,那汗液?
張由似乎看穿了尤此心中所想,笑着解釋道:“放心,原汁原味。”
上次也因為沒喝着招牌而略感遺憾,現在人老闆都親自送上門來了,他如何忍心推卻。與張由道過謝後便欲将她請入府中共飲一杯,可卻被張由以忙碌為由拒絕了。張由一離開,跟她一同前來的馬車也一并離去,門前瞬間寬敞了下來。
禾豐伸手去輕輕扯了一下尤此的衣袖,小聲道:“公子。”
尤此正目送張由的馬車遠去,突然察覺到衣袖被什麼拉扯,他側過頭去看着禾豐,問:“怎麼了?”
“那個譚至肯來了。”禾豐看見那人便倍感不适,徑直走回府中。
譚至肯跳下馬車,跟仆役囑咐着什麼。随後快步走到尤此面前,穿得價值不菲,笑得卻菲得不能再菲,微微欠身,“尤術士,好久不見。我說了吧,你總有一天會……”
“公子,這些是直接搬進去嗎?”随從指着面前那些精緻的木箱,疑惑地看着譚至肯。
譚至肯不耐煩地瞟了對方一眼,“廢話!不直接搬,你間接一個給我看看?”
那随從是個老實的,乖乖地點點頭,随即解開木箱的鎖扣,抓出一把珠串首飾,一件兒一件兒往身上戴。項鍊挂脖子上,手镯環手腕上,發飾别頭發上。
譚至肯立即跳過去,擡手就是一巴掌。扯着嗓子罵道:“你出門是沒帶腦子嗎?叫你搬進去,你給我戴上了!”
随從委屈地摸了摸火辣之處,不解地問:“不是公子你命我間接搬進去的嗎?”
譚至肯一時無言。
然而就在這時,耳邊卻突然響起一聲憋不住的笑聲。
譚至肯目光掃向仆從們,厲聲問:“很好笑嗎?是誰在笑?給我站出來!”
“我。”
面前無人應,聲至身後起。他扭過頭去,尤此的笑容闖入視野中,瞬間将他心底的怒意化解四散。
譚至肯那一文不值的笑意再度浮上臉頰,眯着眼道:“尤術士笑起來真好看。”随即微微側頭,對着剛才那個随從說:“看在你逗笑了尤術士的份兒上,便不罰你了。還不趕緊謝謝尤術士。”
随從連忙躬身謝道:“謝謝尤術士。”
尤此擡了擡手臂,示意不必。由于袖管太過寬大,随着他擡手的動作随之下滑,露出那勁瘦的肌膚。
雖然尤此很快便垂下了手臂,但架不住譚至肯眼尖,也不是他眼尖,是他眼神壓根就沒離開過尤此。
譚至肯贊道:“那指環真适合你。”
尤此下意識轉了轉那指環,那是一隻镂空銅戒,款式簡約,他挺喜歡,隻是不知道是誰送的。今天接收的禮盒太多,禮盒長得又差不多,他懶得一一查看,一收到便交給了盡善盡美歸納整理。
這枚指環在造型繁雜的五顔六色中尤其醒目,他一眼便相中了它,當即便拿出來戴上了。
尤此正準備說什麼,遠遠瞧見盡善從府内邁步而出,并跟他說餐食已經備好。
尤此點了點頭,邁出一步,想起什麼,扭頭問:“譚公子,可要一同……”
譚至肯求之不得,當即應道:“好啊好啊!”随後吩咐手下:“快快快快,把那些搬進來,”強調道:“是直接,直接搬!”
系統:“你為什麼要叫他?”
聞言,尤此腳步一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先咳兩聲!你這樣突然出聲,我怕有一天會被你吓死!
系統:“不好意思,一時忘了。咳咳。”
尤此在餐桌前坐下,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譚至肯。瞅着譚至肯那厚臉皮與眯眼笑,他皺了皺眉頭,在心裡回複着系統的問題:你以為我真想叫他?客套話而已,誰知他這麼不客氣。
偌大的餐桌上擺滿了各類美食,那色澤跟調了濾鏡似的,看起來令人垂涎。但最讓他嘴饞的,還是那心心念念的拟瓊。他倒要看看,整個硯際銷售火爆的美酒,喝了能不能做個美夢。
他忍不住品嘗一口,那味道簡直不要太美。剛入口時甜絲絲的,過喉嚨又辣乎乎的,咽下去後嘴裡卻泛起一絲淡淡的奶香,越品越有味道。
或許是美酒的味道太過濃郁,彌漫于身體各處久久難以散去,彙聚于大腦形成幻境,帶領他做了個美夢。
做了個美得不像是夢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