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豐剛行至門口,冷不丁聽見這一句,忍不住回頭問:“離開?去哪?”
“我是說那個廖故鳴什麼時候離開。”
尤此脫去外裳,挂在衣架上,這才快步奔向卧榻,掀開被衾,整個身體埋了進去。
禾豐“哦”了一聲,又問:“公子,那個公子沒在嗎?”
尤此對着頭頂上方的空氣道:“問你呢?那個公子?你在不在?”
系統:“在。”
尤此扭頭看向禾豐,轉達:“他在。”
“我還以為你又與他動手了呢,今日都沒看到公子自言自語。”
“沒有,我長記性了,管好了手,管好了嘴。”尤此拍了拍枕側,柔聲道:“寶貝,快出來睡覺。”
禾豐本欲再說什麼,瞧見尤此這番舉動,立刻擡手擋住自己的視線,默默轉身離開了。
房門“咔嗒”一聲,合上了。任往漸漸現身,坐于卧榻邊緣。
尤此聽到有輕微的動靜傳來,下意識側頭,目光随之探去 。
“叫你上來睡,你坐那裡幹什麼?”
他翹起身來一把攬住任往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帶着任往與自己一同躺下。任往任由尤此攥着,未做絲毫的角度調整,就那樣順理成章地壓在了尤此身上。
任往雙肘分别撐在尤此枕側,秀發随之傾瀉而下,一縷掃過尤此的臉頰,泛起絲絲癢意。他擡手将那縷頭發撥到任往身後。
尤此從未這樣看過任往,這個角度的任往,看上去有些攻擊性,也比平日多了一絲魅惑。
尤此喉結一滾,不由自主地使勁将任往朝下按,試圖靠得更近。任往也十分配合,稍稍低下頭,鼻尖輕觸。
尤此滿意一笑,以一種悄悄話的口吻,道:“你這樣好性感。”
任往以同樣的聲線說:“你也是。”
吐息間的熱氣噴灑于肌膚,滲透毛孔流淌至身體各處,點燃深埋心底的引子。
尤此忍不住輕顫,耳畔隐約能聽見它沸騰的聲響,那麼迫切,那麼激烈。
“可以親嗎?”
兩人之間隔着一床被褥,并未肌膚相貼。但就是看着這張臉,他的腦中便猝地彈出一個窗口,叫“不可名狀”,那個窗口從來隻為血脈噴張的影片開放。
任往這一次并未将主動的機會讓給尤此。尤此話音剛落便刻不容緩地印了上去。動作沒有平常那般輕柔,可以說是如饑似渴、狼吞虎咽。
尤此有些應接不暇,差點換不過來氣。
任往意識到什麼,雙唇分離,緩了片刻後,歉道:“對不起,我……”
那微弱的燭光在榻邊搖曳,光暈躍動在任往的眼底。恍惚間,他從任往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周身被火勢包圍着,仿佛随時都會被那渺小卻又熾熱的燭火吞噬。
尤此擦拭唇角的濕意,笑道:“你什麼?說完。”
兩人視線膠着,任往喉結輕滑,“我想……”
尤此急不及待追問:“你想什麼?”
“我想與你……”任往貼在他耳邊說了兩個字,之後稍稍擡身,掀開被褥。刹那間,兩人之間的阻礙便隻剩下輕薄柔軟的衣料。
這直白的話語頓時将尤此的臉燙紅了,底下也舉得更高了,想要嘗試的渴望稍不留神就溢了些出來。
好沒出息……
燭火散發而出的光随着尤此那微蹙的眉梢暗淡了下來。
任往帶着幾分忐忑,開口問:“你不想嗎?”
尤此飛速搖頭,“不是我,你不是……”
“但我還是想試試……”說着,任往再次吻住了他。
上一次情至深處時他手癢難耐,任往作出的反應至今仍舊曆曆在目,哪怕此刻得到了許可證,但還是心有顧慮,不敢随心所欲。
吻得越來越深了,燭火燃得越來越旺了。
任往的手探進了他的衣擺。他一邊領略着溫軟唇舌的纏綿,一邊享受着指尖的輕撫,一邊謹防着自己的手胡來。
“摸我……”
這兩個字灼燙着他的耳際,他的身體跟觸了電似的,那鎮壓許久的野性再也抑制不住了。他猛地翻身而起,兩人的方位随之發生轉換。
尤此垂目而視,牢牢鎖定着任往,眸中潮熱,氣息紊亂,“你确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