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不就是個學生嗎?
千末托着下巴,神色凝重:“真的很像學生嗎?”
Linda點頭:“嗯。”
她又問:“成熟穩重的學生?”
Linda搖頭。
“錯了,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
好吧,她一共就幾套衣服,其中一套還是大boss的,反正成熟穩重也不全靠穿着打扮,隻要她有一顆成熟穩重的心,觀衆一定能感受到的。
千末戴上挎包和麥克風,邁着自認為成熟穩重的步伐出門了。
天剛亮,酒店的輪廓在晨霧中逐漸清晰,上晚班的酒店員工揉着酸痛的肩頸和早班同事交接工作。
千末和Linda站在樓梯口等電梯。
等了半分鐘,六樓數字亮起,電梯門開了。
她擡眸,看到電梯裡有兩個人——笑眯眯的周助理和一臉起床氣看着就很不好惹的臣大boss。
千末愣了一秒,馬上換成亮閃閃的笑容。
“臣總,周助理,早上好啊。”她邊跟他們打招呼,邊拉着Linda走進電梯。
古嶼臣的視線掃過她的臉,一路向下,停在她的手上。
她的手指不是特别白,但指甲修剪得幹淨整齊,指甲蓋透着點粉月牙。他的視線在她手上定格了幾秒,發現她的手背有幾處細微的劃傷。
應該是昨天救人時弄的。
古嶼臣微不可見的挑了眉。
她從他身邊挪過,找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乖乖站好。
電梯繼續下行。
5、4、3……叮!電梯門又開了,這次進來了幾個住客,狹小的電梯變得擁擠,混亂中,千末被人群擠到他身邊,手幾乎要碰到他的手套,就在那一刻,她似乎敏銳的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飛快的把手縮了回去。
嘶……差點就碰到大boss的手了,好險!
想起昨天被大boss甩開手的畫面,千末仍心有餘悸,整個人看起來特别特别緊張,縮在狹小的空間裡,手都不知道該放哪。
古嶼臣垂了垂眼,往旁邊挪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不進則退。
他的心理潔癖症并非與生俱來,而是源于九歲那年的一次綁票,源于錯信和背叛。
人心就像那個關着他的,堆滿垃圾和嘔吐物的小黑屋,藏滿污垢。
現在的古嶼臣,已經很難再去觸碰另一個人的心。哪怕隻是簡單的握手,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煎熬。
昨晚那位心理醫生還“鼓勵”他,讓他嘗試着、友好地跟她再握一次手,說這樣對他的病情有好處。簡直是無稽之談。
如果一次小意外就能治好他的病,那全世界就沒有真正的心理疾病了。
他對自己的病情并不抱樂觀态度,雖然她剛才被人擠過來時,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躲開,但這并不意味着他想跟她有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
電梯降至一樓,住客接連往外走,千末也跟着往外走。
出電梯,突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那個臣總,您的衣服我用洗衣機洗好了,今天晾幹了還你?”
“不用了。”大boss理了理袖子,看都不看她一眼,言簡意赅。“晾幹了丢垃圾桶,不要再讓我看到。”
啊?
千末汗了。
他這話說得,好像她穿過的衣服是一具肮髒的屍體,要處理幹淨,還不能讓他看到,别髒了他的眼。
千末覺得大boss簡直喜怒無常,變化多端。明明昨天她說把衣服洗幹淨再還他時,他還“嗯”了一聲的,現在卻讓她丢垃圾桶,真是令人迷惑。
而且,那套運動服好幾萬塊錢呢,昨天她剪掉吊牌的時候都吓了一大跳。這麼貴的衣服直接丢垃圾桶,那不是跟丢錢一樣嗎?千末的心狂滴血,免不得又想替那套衣服求求情。
“臣總,那套運動服款式不錯,面料高級,隻穿過一次就丢掉會不會太可惜了啊?”
古嶼臣腳步一頓,偏頭看她,用一種很無情的語氣說:“覺得可惜,那你就……留着自己穿。”說完,他目不斜視,威風凜凜的走了,連個反駁的機會都沒給她。
千末望着大boss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傻在原地。
可惡,太可惡了!
什麼叫留着她自己穿?她一個女生天天穿男人的衣服算什麼事啊?
顧自煩惱着的千末沒注意到,旁邊的Linda和前台小姐已經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我去,這才幾天啊,她跟臣大boss竟然已經親密到可以互穿對方的衣服,真是進展神速啊進展神速!下一步是不是要官宣、訂婚、結婚三部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