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c:【不怎樣。】
千末愣住。
不、怎、樣?
很簡單的三個字,她卻看出了一種“嫌棄”的意思。
他是在嘲諷她的攝影技術爛嗎?
聯想到她那麼努力學習攝影,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給他買領帶夾,頓時有些委屈。
她氣哼哼的回複:【别瞧不起人!】
回完,仍覺得不解氣,從通訊錄裡找到古嶼臣的頭像點進去,手指在九鍵上懸停了會,一時不知道該發什麼。
他一向如此,她的反應未免太大驚小怪。
算啦算啦,她宰相肚裡能撐船,犯不着跟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機器人”怄氣。
千末自我安慰一番,準備無視古嶼臣的“攻擊”,結果又收到了他的新回複。
gc:【隻有弱者才會在意别人看不起的目光。】
“……”
嗚嗚嗚……他太毒辣了!
千末有一瞬間真想直接去十八樓跟他幹一架,但礙于兩人體型懸殊,她又格外忌憚他的左手,隻好作罷。
千末心念一轉,似是而非的回了古嶼臣一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學攝影嗎?你什麼都不知道!】
這種模棱兩可的話最能讓人抓狂了,他看到一定會忍不住好奇,然後過來問她什麼意思。她隻要守住本心,死不開口,等拿到獎金買了領帶夾,當面狠狠“羞辱”他一番,便能大仇得報。
卧薪嘗膽,十年不晚!
千末握拳,頓覺人生有了盼頭。
然而……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月亮西沉,金日初升,陽光普照大地,整整一夜,古嶼臣都沒再回複她,一個字都沒!
他、他就一點都不好奇嗎?
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以失敗告終。
千末抓狂了幾秒,迅速收拾好心情,帶遊客去潛水攝影活動集合點。
中午時分,分界洲島的白沙被曬得發燙,椰樹在熱風中懶懶搖曳,羽壯葉片投下斑駁陰影。
千末捧着一杯奶茶,站在陰影中乘涼。
潛水教練準備妥當後,招手讓她和羅先生過去。
“我跟你們一起下水,有什麼問題及時溝通。”
“好。”
千末說着,将手裡的奶茶遞給陳女士,然後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穿好潛水服。
教練再三叮囑:“深度盡量控制在20米以内,OK嗎?”
“OK!”
涉及安全問題,千末從來都聽專業人士的,浪不了一點。
阿财将攝影裝備交給她,一臉擔心道:“我們在岸上等你,注意安全。”
“安心啦,我沒事的。”千末笑了笑。“我不在,你幫忙照看一下其他遊客,等拿了獎,我請你吃飯。”
見她一派輕松的模樣,阿财也跟着笑起來。
“行,我答應你。”
蔚藍的海面在陽光下泛着細碎的光。
教練仔細檢查了每個人的潛水裝備,确認無誤後,帶領他們一同潛入海底。
水下世界靜谧而斑斓,成群的魚兒在珊瑚叢中穿梭,陽光海面灑下搖曳的光影。
千末舉着防水相機,認真捕捉海底生物。突然,她的視線被沙地中一隻半掩的玻璃瓶吸引住。
千末遊近,發現那是一隻許願瓶。瓶口系着褪色的絲帶,在流動的海水中微微晃動。
千末調整焦距,将許願瓶和與遊過的魚群一同框進鏡頭,按下快門。
她盯着許願瓶裡的字條,總覺得上面的字迹有點眼熟。
正出神間,教練向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往那邊去。
千末回過神,猶豫了下,撿起那個許願瓶,姿态靈活的遊到教練身邊,繼續深潛。
從中午到下午,不知拍了多少張照片。
等上岸時,太陽已經西斜。
千末脫掉潛水服,渾身濕漉漉,累得氣喘籲籲。
她甩了甩酸痛的手,擰開許願瓶,倒掉裡面的沙子,取出字條。
由于時間過于久遠,有些字迹已經模糊。
千末仔細辨認,最終拼湊出一句話:無需輕舟,自越萬山。
還挺有文化的……
千末低聲咕哝了句,一隻手惡作劇的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千末一個激靈,猛回頭,看見阿财和和斌斌站在她身後。
斌斌指了指她手裡的許願瓶,嬉皮笑臉道:“導遊,哪來的啊?”
千末如實說:“從海裡撿的。”
斌斌吐槽:“一定是小孩扔的,誰家大人那麼幼稚,玩這種過家家遊戲。”
“那可不一定。”千末反駁。“從字迹來判斷,對方應該有一定年齡,至少也是個成年人。”
斌斌不置可否,而是問她:“你把它撿回來,是打算替對方完成心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