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信息都争相湧進他的腦袋，池塘裡魚的遊動，搖曳的竹林，今天的空氣濕度，腳下土壤裡螞蟻的辛勤勞動，甚至連情報處都無法輕易得到的詳細信息被一股腦塞到了他的腦袋裡。

再之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中島敦聽見了樹木倒下的動靜，在一片寂靜的校園裡，這樣大的動靜把他吓了一跳，更何況月下獸帶給他頗為敏銳的五感。

他立刻明白了這是芥川給他傳遞的消息。

[走。]

動靜并沒有持續多久，很快整所學校又重新歸于平靜，詭異的平靜。

樹林好像還是那片樹林，教學樓好像還是教學樓，但是似乎還是有什麼不一樣了。

“咔嚓——”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踩斷樹枝的聲音。

中島敦迅速虎化，朝聲源地發動襲擊。

虎化之後的速度很快，中島敦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發出聲音的灌木叢面前，身體被訓練留下來的肌肉記憶讓他本能壓低了身子，瞳孔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金色，現在的他脫去了平時的稚嫩，變得更像是一隻猛獸。

他的身體穿過了灌木叢，但是出現在他面前的卻隻是一隻兔子。

一隻雪白的，沒有一絲雜毛的兔子。

“原來是兔子啊。”

中島敦作勢緩和了進攻的節奏，但随後虎爪就往身後抽去。

“野外怎麼可能有白兔啊！”

動物的外表會随着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山林之中最常見的是灰兔，白兔往往隻生存在雪原地區，更何況這樣的兔子他在木葉的實驗室裡看到過很多隻，隔壁鄰居就是小白鼠。

“碰——”

虎爪被擋了下來，但是面前明明什麼都沒有……

“诶，我還以為做的很完美呢。”

一個銀發掃把頭出現在了他面前，手上拎着個什麼東西。

哦，是芥川啊……等等，芥川在他手裡！

中島敦氣勢瞬間變了，紫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不管面前的人是誰，他都不會走了。

“不打算逃走嗎？”

五條悟饒有興緻的看着面前像是炸毛小動物一樣的中島敦。

哦喲，氣勢變了……

老橘子那邊可養不出這樣的人來，唔，果然是盤星教嗎……

不，還需要進一步證明，缺乏必要條件。

“我喜歡你的眼神。”

“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

中島敦死死盯着面前沒個正形的男人，隻見他把芥川放到了地上，然後讓開了一條路。

“第一，你獨自活着離開。”

“咕噜——”

中島敦腦袋裡屬于小動物的神經在瘋狂報警，就差在面前男人的頭上挂上紅色的危險标志，他的心情也随着五條悟的話語上下起伏。

“第二嘛……”

五條悟在指尖凝聚出一發蒼，對準了中島敦。

“和你的同夥一起死在這裡。”

五條悟以為中島敦會思考很久，但是他發現當他話說完的時候，面前的少年反而松了一口氣。

中島敦惡狠狠的看向五條悟，随後發起了進攻。

[木葉守則之一：永遠不要把希望寄托于敵人的善良之上]

而且他還記得蘭堂校長在開學典禮上對他們說過的話。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都要。]

性命和芥川，他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