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知道了新生人數,這份最基礎的數據能讓他推算出咒術界的概況來。
“這個……”
這位輔助監督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開口了。
“目前已知的新生,隻有一位。”
一位?正常來說不是一個嗎?不過這個新生數目倒比他想象中的要少得多。
千手扉間皺起了眉頭思考,推測着目前咒術界的形式。
隻見輔助監督歎了口氣。
“正是因為這一位,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這名新生擁有最頂級的術式以及……【六眼】。”
六眼!
這個消息像炸雷一樣響徹在千手扉間耳邊,甚至模糊了這位輔助監督接下來說的話。
“好好學習吧,像你這樣大的孩子,考上大學才是正途。”
他是真心希望千手扉間不要加入咒術界。
輔助監督說完就上車走了,剩下千手扉間一個人站在門口,看着黑色的轎車轟鳴離開。
這一瞬間,千手扉間覺得自己想了很多,但是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他擡頭,星星在天上,月亮在天上幽幽散發着銀光。已經很晚了,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安靜的不像話。街邊的路燈,有小飛蛾在繞着燈光不停打轉,“撲魯魯——”拍打着翅膀,一次又一次的朝光源撞過去。
千手扉間深吸一口氣,走進了屋子裡,像平常一樣關上門。
那晚他和夏油夫婦聊了很久,久到夏油一徹面前的煙灰缸裡滿是煙蒂,夏油裡奈幾度紅着眼眶看着他。
他們明明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又好像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跟他說:
不要去。
他們确實不懂自己兒子眼裡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但是光是聽人描述都覺得要吓破了膽。咒術師也好,陰陽師也罷,終究隻是聽着好聽,他們的本質都是要推着自己的兒子去面對那些怪物。
他們都是成年人,早已過了愛做夢的年紀,也不會再被花裡胡哨的東西迷了眼。
“你到底為什麼要死命往那鬼地方鑽?”
夏油裡奈自己也清楚,她的兒子固執的要命,決定了的事誰也更改不了。
千手扉間沉默了片刻,之後看向夏油裡奈。
“我非去不可。”
他非去不可。
……
高專的外牆看起來有些年頭了,牆陰處不知名的野花花開花落,牆根處的牆皮已經脫落了,寫着“東京咒術高專“的木牌上經由着風吹雨淋,背光的地方已經長出了青苔,開着米小的苔花。
千手扉間轉身看向他上山的路,長着青苔的石階從森林中爬出,匍匐在山體上,仰望着這所建在山頂的學校。站在這裡,轉身就隻能看到一片樹海。這讓他想起,他也曾站在山頂,看他大哥和宇智波斑的戰鬥。
“樹界降誕!“
耳邊的聲音在不斷走遠。
身後傳來不知道是誰的腳步聲,但是他沒有回頭。
他要等的人來了,但是他突然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