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拒絕讓自己的六眼觀察如此不符合人類審美的東西，并且态度十分堅決。

“三次。”

五條悟跟着聲源看過去，發現是【夏油傑】。

夏油傑的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還是淡淡的，好像什麼都無法讓他陣腳大亂。

“協助我們完成這個項目的研究，作為交換，我拿出全力和你打三次。”

五條悟笑了，然後大搖大擺坐在了椅子上，朝家入硝子颔首。

“還有些什麼，拿過來吧。”

他答應了。

“沒問題沒問題。”

夏油，好樣的。

家入硝子給千手扉間比了個大拇指，然後風風火火的去端其他的咒靈切片。

這一瞬間她隻覺得五條悟是如此的可愛，至少比那台該死的顯微鏡可愛多了。

“唔，這個的細胞已經壞死了，沒有觀測價值。”

“這個呢？”

“正處于有絲分裂狀态，好了，下一個。”

“這個……”

“這個細胞外面有細胞壁，唔，跟植物細胞有些像。”

“還有……”

……

五條悟不知道這個下午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又看了多少傷眼睛的東西，等到家入硝子宣布今天的觀測任務完成之後，他已經癱在椅子上了。

搞學術研究的都是些比咒術師還瘋的瘋子。

五條悟覺得自己之前就已經夠瘋的了，畢竟咒術師或多或少都有點大病，但是沒想到家入硝子和夏油傑能比他還瘋。

把咒靈做成這樣奇奇怪怪的切片，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嗎……

還有家入那恐怖的狂熱狀态，刷新了他對家入硝子的認知，他覺得以後必須鄭重的對待自己這位同學。

“還好嗎？”

一個聲音打斷了五條悟的沉思，他擡起頭來一看，是夏油傑。

一瓶草莓牛奶被遞到了他的手邊。

“腦力運算是很消耗精力的。”

我想，你可能會需要這個。

五條悟讀懂了對方的未盡之語，随後接過牛奶，扭開了瓶蓋。

味道是售貨機裡賣的最普通的草莓牛奶，唔，沒什麼值得誇獎的地方，但也說不出錯處。

五條悟咬了咬吸管，單手杵着下巴，看着回到實驗台整理的【夏油傑】。

所以說，這是對他的獎勵？

雖說很廉價，完全比不上家裡現做保鮮送過來的，但……

意外的還不賴。

13歲那年的夏天，五條悟得到了他人生中第一個獎勵，嗯，一瓶售貨機裡的草莓牛奶。

在之後的一個月裡，五條悟被家入硝子奉為了座上賓，為此家入硝子還重金買了把躺椅給五條悟背着，實驗室門口櫃子裡也常備上了各種甜點。

力求為五條悟打造舒适的工作環境。

當實驗宣告結束的時候，五條悟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麼長時間的運用六眼，他也有些吃不消，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

不過五條悟可沒忘記他來實驗室的初衷。

“走吧。”

千手扉間是最後走的，鎖了門就帶着五條悟朝操場走去。

他當然不會忘記和五條悟的約定。

夜蛾正道剛修好的操場再度被【蒼】爆破。

五條悟隔着老遠都能聽見夜蛾正道的怒吼。

“五條悟——”

這次沒有不能禁用術式的規矩，外加千手扉間今天并沒有在五條悟身上留下飛雷神印記，所以今天這一場打的格外持久。

不過也僅僅是持久。

千手扉間不過是要額外花一些時間，等到五條悟的大腦承受不住無下限的運轉而已，雖說對五條悟這段時間的進步實打實的感到驚訝，但最後結果并不會有什麼區别。

不過怎麼說呢，不愧是五條悟嗎？在最後撐着無下限的超負荷運行，在就快要倒下的時候朝着他來了一發蒼。

當然，并沒有命中，【蒼】是擦着他手邊過去的，隻留下一個鮮血淋漓的傷口，不過隻是看着有些恐怖，找硝子治療一下就好了。

千手扉間給家入硝子發了條消息，随後幹脆盤腿坐在了五條悟身邊，一起看天邊的晚霞。

夕陽灑落下最後的餘晖，不算灼熱，更多的是溫暖。五條悟也龇牙咧嘴的翻過身來，目光炯炯的看着天空。

青春到底是什麼，五條悟不太明白。

五條悟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同學，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是這樣打一場一起坐下來看場夕陽，好像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