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學十年一度的競技賽對平頭百姓從沒有什麼禁制,雖往年人氣也不弱,但因賽場寬敞,看台也寬敞,看客們人人皆能落一個座,人坐齊了場面上還能餘出數個空位。
唯獨今年人多得直欲将看台壓垮,據說是因東華帝君亦要列席之故。
東華雖來梵音谷講學多次,但不過到宗學中轉轉或者看上什麼其他合他老人家意的地方把課堂擅自擺到那一處去,平頭百姓從未有機會瞻仰天地之主東華帝君的英姿。
三天前帝君可能到席的風訊剛傳出去,因從未想過有生之年有這等機緣見到這般九天尊神。
王城中一時炸開了鍋,族中未有什麼封爵的布衣百姓紛紛抱着席鋪前來占位,青梅塢冷清了兩百多年,一夕間熱鬧得仿佛一口鍋中下足了滾油。
遠遠的蟬煙便見最高那座看台上比翼鳥的女君已然入座,空着台上最高處的那個位置,想得出來應是留給東華那老怪物的。
比翼鳥族上到女君下到幾個受寵的朝臣皆是一派肅然,能感受到将要面見帝君還能同帝君坐而把酒論劍給他們帶來的緊張和惶恐。
蟬煙因着但了個宗學夫子的名頭,在看台上也有一個位置。
蟬煙瞧着東華那老怪物遲遲未來,便也無需着急趕往看台,不急不慢的走着。
今日梵音谷中這些日日萬年不變的松柏在她的眼中也比往日更添幾分不尋常的意境。
“黛魔君!”
一個柔柔弱弱似是無害的聲音自蟬煙身後響起。
然黛魔君三個字一出,便讓蟬煙心生警惕。
她回頭,竟是姬蘅依舊一襲白衣,站在不遠處,望向她。
“姬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