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嘴裡的辛理此刻正在距離村子二十分鐘路程的銅鼓鎮上。
小鎮不大,開着車半小時就能轉完。平日裡牛欄村的人采買貨物都來這。
她開着破面包車在鎮上轉了兩圈,終于看到一個工地,停車搖下車窗:“大叔,你們工頭在嗎?我這有個活。”
門口的大叔把她帶進了工地裡,一個簡易的闆房用來做了辦公室,沖裡面坐着的一個中年男人喊了聲老秦。
“秦總,是這樣,我家在牛欄村有個老屋,加上院子大概一百來平,如果推平重建的話,要多久?錢不是問題。”
老秦嘴裡叼了根煙,但卻沒點火,擡頭看了看辛理,想了想說:“那得仨月吧,主要前面還有其他活,忙不開。”
三個月?辛理可等不了那麼久,她思考了一下,又問:“如果隻是重新做個圍牆呢,大概建個三米高。”
“那好辦,十天就能建好。”
“五天行嗎?我出三倍的價錢。”還剩十天,越接近那個日子,雨量會越大,辛理怕拖到月底施工更加困難。
最後辛理跟工頭以十五萬的價格成交了,包括人工、材料和加急費。
辛理先付了五萬的定金,這下已經捉襟見肘了。
約好下午開工後,辛理又找到鎮上的一家黃金回收,把空間裡的金條複刻了三根出來,換了十二萬現金,差不多夠最後幾天的花銷了。
之所以建上圍牆,不僅是因為原來的土牆破損嚴重,而且隻有不到一人高,擋不住什麼。如果直接在院子裡把安全屋拿出來,肯定會被村裡人注意到,那未免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先把圍牆建起來,擋住那些或好或壞的窺視,等到安全屋不得不暴露在人前,末世也已經來了好幾個月了。到時候她就如同住在鐵桶裡,就算村裡人變成喪屍舉着核.彈來炸她,她也毫發無損。
目前辛理手裡能用的資金還剩下兩萬。她又去到鎮上最好的飯店,給工人訂了整整五天的盒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另外又去市場上買了十斤現宰的牛肉,牛肋排、牛仔骨、牛上腦、牛腩、腱子肉、菲力、西冷牛排等各買了一斤。牛欄村以牛聞名,這裡産的黃牛肉甚至能出口到國外,辛理自然不能放過。
然後随便找了家小餐館解決了午飯之後,辛理去到工地叫上老秦,後者帶着幾個工人開了一輛裝滿磚頭、水泥的大車跟在辛理的面包車後頭,一起進了村。
工地的大車動靜不小,住在隔壁的梁淑彤便聞聲出了家門。
看到這陣仗,她急得火燒眉毛一般,沒等辛理的車停穩,就敲了敲辛理的車窗:“阿理,我的親侄女,你這是幹啥呢?”
辛理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不解地看了看後頭:“這不是很明顯嗎?我要把這推了重建。”
梁淑彤聞言臉色就白了,最壞的想法成了真:“重建?你,你怎麼能這樣呢,這可是你外婆的房子!哪能由得你說拆就拆?”要是讓她拆了房,那再搶過來就更難了!
“怎麼不能?我外婆把房子留給了我,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你,你這是不孝!”梁淑彤氣得聲音都抖了,漲紅了臉,“你外婆養你這麼大,你把她生活了幾十年的房子推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村子不大,此時聽到這邊傳來的動靜,都跑出來看熱鬧。
“你外婆從小待你不薄,她這輩子就留下這麼點東西,你想拆了,跟我們長輩商量過沒有?都說你在城裡混得好,我看也是騙人的,誰家探親開個破面包車?我看你是在外面欠了錢,把祖産賣出去還了債!”梁淑彤振振有詞,越說越覺得是那麼回事。
“這房子雖然是你外婆住着,但其實是當年媽可憐你外婆還帶個孫女,讓她借住的,否則你們就得流落街頭了!”
“羅姨在這住了大半輩子,你沒回來看過也就算了,如今還要拆了老房,豈不是把我們羅家的祖宅據為己有,那不是強盜是什麼!”
羅家分房的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村裡人即便知道,此時也不會出來打自己人的臉。
梁淑彤平時在村子裡喜歡占小便宜,但是好歹也是村裡人,辛理雖然從小在村裡長大,但到底還是外姓孫,突然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找了個施工隊來要把村裡的老房子拆了,那把村裡人的臉面往哪放?此時衆人紛紛附和。
此時村主任羅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試圖打圓場:“你是阿理吧,我是村主任羅源,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還記得嗎?好幾年沒回過村子了,就算要拆,也得跟村委會商量下吧。”
看到村主任來了,辛理沒再去管梁淑彤:“羅主任,我沒要拆房子。”
“你,你剛才明明說你要拆了重建!”
“我想拆了院牆重新建個圍牆,有問題嗎?”辛理冷聲道,“不信你問工頭,我就是讓他們幫我建個圍牆,沒想到小舅媽這麼着急,死活不讓,怕是把這老房當自己家了吧。”
“外婆就給我留下這一點東西,我要是不回來,是不是就被别有用心的人騙走了?”
“而且我外婆去世的時候就說了,這屋子要給我留着,當時舅姥爺一家、姨姥姥、小舅、小舅媽,包括村主任你都在場,不會忘了吧。”
辛理掏出了一張紙:“如果忘了,我這還有一張土地證明,是外婆親自去村委會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