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遠處的爆炸現場以及現場不明輕重的圍觀群衆,一名小警員煩躁地抓抓腦袋。
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有未點燃的炸.彈,就算要圍觀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危才對吧……話說這次的罪犯也太高調了,居然直接就在最吵鬧的市中心安置了炸.彈……
也不知道進去檢查的同事們是什麼情況了。
當亂步他們回到居酒屋時,中村武已經被擡上了擔架。
驚恐像頭巨獸緊緊攥住姐弟倆的心,他們無法對中村武的受傷無動于衷。
唯擡手遮住亂步的眼睛,暫時替他擋住中村武身上猙獰的大面積燒傷以及漫天的火光。
她什麼都看不見,可是隻要感受到亂步顫抖的睫毛和已經濕潤的臉龐,就不住地感到一陣心碎。
唯把亂步從人群中推了出去,亂步應該要跟去看看中村武的情況。
因為他們對這個世界是如此陌生,所有本應理所當然的事情都不在預科範圍之内。
中村武怎麼會在明知危險的情況下不躲不避呢?這明明是極小概率的情況才會發生的事情啊,他怎麼就不多考慮一下他自己和他們兩個呢?
可是現在又該怎麼辦呢?
唯抖抖嗦嗦地走到牆邊,然後又無力地從牆邊滑落,擡手捂臉才發現自己哭得泣不成聲。
多麼相似,和那個雨夜。
積壓着的情緒曾經确實在因為時間而漸漸緩解,然而一個導火索又讓這些情緒被直接引爆。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所有人都在義無反顧地向前走,徒留下她和亂步在人群中茫然四顧連家都找不到。
到底誰能告訴她該怎麼辦才好呢?
無聲的哭泣像是被壓在喉嚨裡的難以自抑的低聲叫喊……但是,她又想起了亂步,晨光熹微時軟軟的一團,比暖陽下熱烈綻放的花朵更加明媚,比暴雨摧折的樹苗更加堅強。
不管怎樣,家人都是她最後的底線了。
擦幹淨眼淚,白淨的小臉被抹上了碳灰,總之,先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好了。
唯從側邊溜進滅了火的建築内,她知道這裡肯定有什麼東西會是她想要的。黑夜為她遮掩身形,人群沒能發現發現唯已經溜進拉上封鎖線的現場。
當她站在兩個小時前還充滿着歡聲笑語而如今已經到處充滿焦炭的屋酒屋時,搜查科的人訝異,有人快速反應過來想把她帶走,可惜異變突生
"嘀嗒——”
虛空中落下一滴水珠,以她為中心泛開一陣漣漪,澄澈空靈的空間裡,被無限拉長了的時間中,江戶川唯是唯一的主宰,某一擡眼,推理完畢。
快步離開現場,沒有在意驚呼的人群,江戶川唯拉開一輛警車車門,拿起被警員随意放置的記事本寫下幾個字,一把甩在被吓到的警員臉上。在警員一臉懵的憨樣下開始使用他的筆記本電腦。
身後搜查科的老隊長制止身邊想要沖上去的年輕警員,他以前也是見過那麼一兩個異能者的,沖着車内的小警員點了點下巴,示意他按照江戶川唯的指示做。
小警員疑惑,不确定地看着老隊長并且指了指自己,我嗎?
正在編輯着什麼的江戶川唯看了他一眼且響亮地“啧”了一聲,眼中的神情嫌棄冰冷,好像在說:你難道是個蠢貨嗎?
被江戶川唯這一看,小警員打了個哆嗦,下意識踩上油門。
老隊長也安排手底下的人跟了上去,剩下一部分的人則繼續排查着現場。
江戶川唯早就注意到幾輛警車中,小警員所在的這一輛設備不僅最完善而且還配備一個司機,同時,個子小小的她為了拿到後排的揚聲器自然是不可避免地踢到了駕駛位上的苦力。
“喂!你這樣很危險的啊!”小警員猛的把方向盤回正,捂着半邊被踢腫的臉頰敢怒而不敢言。
她這一踢,也給後邊的車來了個措不及防,後面車的司機可沒小警員的顧慮,一下子破口大罵。
不管他們怎麼生氣,江戶川唯都顯得毫不在乎,自顧自專心地編碼。
*
波希菲雅姿态閑适地步行在深夜空寂無人的街道上,拐杖拄地的“锵锵”聲與他的腳步聲回蕩在周圍的空間中。
費奧多爾的聲音透過耳機傳來有些失真,模模糊糊像年代久遠的畫片般不真切“喲,波希菲雅君,您似乎度過了一個相當愉快的傍晚呢。”
波希菲雅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哈哈,老鼠先生您似乎總是什麼都知道,那麼您肯定也知道在下就是一個喜歡和朋友唱歌,喝酒,跳舞的人吧。和異國的朋友進行了一場友好的交流,了解了他們的文化,還喝到了酒,這真讓人開心,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