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唯“吃吃吃”地笑起來,很明顯她剛剛也存了逗逗少年的意思。
少年頭上的呆毛在兩姐弟笑得直不起腰來的時候晃來晃去,對比少年整個人沉靜的氣質顯得十分活潑。
笑夠了,亂步從桌子底下拿出一袋小面包“諾,分你兩個嘗嘗吧,可不許拒絕,這是亂步大人對有趣的人的分享。”
織田作之助捏着小面包垂眸思考,他到這裡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五點,為了完成委托對這間寝室進行了搜查,可惜最終的結果卻一無所獲。
雇主的要求模糊不清,他做這個任務也隻能全憑感覺,畢竟——“看到那個東西你就會明白那是我需要的東西了”
看起來就覺得是很玄乎的委托,沒有多餘的技巧,全憑感情。
因此,織田作之助遵從内心的想法撕開包裝,接受了這一份陌生人的好意。
亂步見狀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殺手君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嘛。”
江戶川唯也拿出兩包奶茶粉,用剛從樓下宿管大叔那兒接來的熱水泡開,亂步趕忙加上一瓶牛奶和兩顆方糖。
江戶川唯倒了三杯奶茶,一杯比一杯少,少的兩杯又各自沖了點溫水進去。
亂步把奶茶(方糖)加的最少的那杯給織田作之助推了過去“嘛,雖然我覺得還要甜一點才好喝,但是姐姐說一般的客人喝這種程度的就好了,我們可沒有茶那種東西哦。”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接下那杯奶茶。
“姐姐剛剛的意思是說;紙,撕了,廁所,沖走了。”亂步盤腿坐在椅子上吃着小面包“所以說,你的委托可能要失敗了。”
江戶川唯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拿着面包,邊吃邊點頭。
“是的”織田作之助咀嚼着面包,澄鏡一般的眸子倒映着他們二人的動作。
他們從各自相距甚遠的角落的櫃子裡拿出零嘴,又不一而同地放在面前的這張桌子上,擺明了是要一起吃。
咽下最後一口面包,織田作之助将桌邊的玻璃杯輕輕推遠“多謝款待。”
“這就走了嗎?”亂步正與一根極長的軟糖做着鬥争,口齒不清,聲音有些含糊。
織田作之助回頭看他一眼。
“我是覺得,小哥你是那種對殺人無所謂的人,對吧?”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看着他。
“我不清楚你的想法怎樣,但是,我很喜歡你這樣有趣的人,下一次也來找我和姐姐一起玩吧?我姐姐做的咖喱一級棒!”
江戶川唯也對着他微微一笑。
織田作之助沒有回答,“咔哒”一聲按下門把手離開。
……
某間網吧内,織田作之助對雇主說明了此次委托的處理結果。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在兩秒後回複了一句“辛苦了”就将原本定好的委托金轉了過來,爽快到令人不可思議。
緊接着對方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提議,說是想要邀請他加入一個組織。
織田作之助拒絕了,他一貫的宗旨就是不想與任何組織或者人為伴,對方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過多糾纏。
電腦熄屏後,織田作之助看着一片黑暗中自己的倒影,神思不經飄遠。
那對姐弟的咖喱飯啊……既然兩個人都對洞察人心獨有一套,而且其中的姐姐還會照顧他人習慣的話,咖喱飯應該也會做出更合适的調整吧?
也許别的地方還買不到,也就是說,僅此一家嗎?
織田作之助,眼裡亮起了光!
10月21日,中村武不負衆望地為他們帶來了許多零食和新款攝像機。
因為他身上還帶着傷,所以江戶川唯和亂步讓中村武幫忙打電話請了假,兩個人自己跑到醫院看他來了。
東西都是佐藤多幫忙拿來的,不能說是任勞任怨,隻能說是怨氣沖天。
江戶川唯捧着攝像機整個人都在冒小花花,亂步也湊到她旁邊好奇地對着相機戳戳,江戶川唯把他的手擋了回去。
亂步氣鼓鼓。
“你把我從大老遠地叫過來就為了送點東西嗎?”
中村武讪讪一笑“這不是因為我動不了了嗎……”
佐藤多歎氣“你還說我不穩重,明明你才是我們局裡最不穩重的。”
看着江戶川唯對着氣鼓鼓的亂步戳來戳去,佐藤多又說道“本來我們就沒有義務去照顧同事的孩子,哪有你這樣的。”
“可是,佐藤”中村武回答道“也許是我老了,我看到他們就會想起江戶川,一想到江戶川的孩子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感到很開心。”
“哼,得了吧你個爛好人”佐藤多自己一個人哼哼唧唧了一會兒,突然說道“管不了的,我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