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方梨擡手打斷沈祁聞的話。
“昨天?”
沈少爺折騰半宿覺睡得明顯不足,這會兒說話已經是耐着脾氣了,小姑娘還不聽話。
“不穿鞋就過來吃早飯。”很顯然他自動忽略了方梨的疑問,揚揚頭,示意她去對面落座
語氣明顯有點嚴厲,方梨乖乖的低着頭,落座于沈祁聞對面,椅子略微有點高,正好她全坐上腳不沾地。
看着對面小姑娘上個椅子幾乎是爬上去的,男生低頭一笑,似乎在笑方梨的腿短。
在廚房忙活半天的阿姨看到方梨落座,出來問了一句:“小姐吃中式早餐還是西式早餐?”
忽然被稱作小姐,方梨還有點不适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問的是自己“跟他一樣就行。”
還伸出手指了指沈祁聞正在吃的早餐。
阿姨點點頭,轉身回廚房準備,餐廳裡又剩下方梨和沈祁聞。
男生還是照常吃着他的早飯。
方梨雙手往餐桌上一疊,就平靜的注視着沈祁聞,看着對面的男生到底什麼時候回答自己的問題。
但是很顯然,對面大少爺脾氣有點不是很美麗,也不是很想主動告知她昨天的事情。
小姑娘眼珠一骨碌,戲精湧上心頭,張嘴就開始演,方梨三分戲演到沈祁聞流淚~
“哥哥~你就告訴告訴我嘛!”為了更配合自己楚楚可憐的樣子,小姑娘還把腦袋趴在桌子上,楚楚可憐的小模樣,不知情的還要以為沈祁聞故意餓小孩呢。
“昨天你喝多了死抓着我不肯放手~”
“你還說最喜歡哥哥了!”
沈祁聞故意把這些話說出來羞臊方梨,很明顯,管用了,對面小姑娘現在已經微微低着頭,臉上紅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你胡說!你怎麼會在酒吧?”小姑娘小手握拳,說到激動時候還伸手捶了捶桌面。
聽到小姑娘的倒打一耙,沈祁聞都被氣笑了,手中的勺子往碗裡一扔,坐直身體跟方梨對視。
“我就是江市人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酒吧是朋友開的我為什麼不能去?”
“還有,你一個小姑娘,出門旅行就是去酒吧打卡酒精的嗎?”
“随随便便就敢喝多的嗎?”
“知道酒吧那地方多亂就敢進門?”
“你知道多少心懷不軌的人就等着撿你這樣喝醉的小姑娘回家的嗎?”
聲音越說越冷,最後一個話音落下,餐廳的氣氛仿佛掉到了冰窖裡,方梨聽到一半就不敢跟沈祁聞對視了,頭越低越下,都快鑽到餐桌下面了。
看着小姑娘這幅逃避的樣子,沈祁聞直接一道厲聲:“擡起頭!”
小姑娘早就紅了眼眶,但是還是聽話的擡起了頭,眼眶紅紅的,剛睡醒的短發還有幾撮呆毛支棱在腦瓜上,對上沈祁聞視線的一瞬間就癟了嘴,想要哭又不敢哭出聲。
看到面前方梨的這個樣子,沈祁聞到嘴邊更嚴厲的話直接就是咽了下,變成了哄小孩的語氣。
“哥哥不是故意兇你的,但是小姑娘去那種地方就是很危險。”
“那昨天要是碰到的不是我,後果你敢想象嗎?方梨”小姑娘這把是徹底流出來眼淚,大抵還是心疼,伸出胳膊,越過餐桌,伸出手抹掉方梨眼底的那一滴眼淚。
但是嘴上還是不饒人“眼淚憋回去,不許哭了。”
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很快又收回去,沈祁聞的指尖略帶粗糙,有點劃皮膚,指尖冰涼。
隻聽小姑娘帶着哭腔的甜糯聲音:“哥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去了~”說着說着更悲傷了,又要哭。
這時候廚房門被拉開,剛才的阿姨給方梨端上來早餐,一樣一樣的給方梨擺好在面前。
看到方梨哭了,阿姨趕忙給抽了張紙巾:“喲,這是怎麼了,還哭上了。”
“阿聞你是不是欺負人家小姑娘了?”
這個阿姨是沈祁聞出生的時候請來帶他的保姆阿姨,後來一幹就是二十年,是看着沈祁聞和沈祁垣長大的阿姨,自然是比普通保姆親近。
沈祁聞有點無力解釋,感覺太陽穴微跳,果不其然,他就不應該覺得這小姑娘改邪歸正了。
“沒有的阿姨,大哥哥沒欺負我,就是說了我幾句而已,梨梨沒事的。”方梨哭的更委屈了,像是平常挨訓的小孩,忽然找到了靠山。
阿姨看着小姑娘年齡不大,哭的梨花帶雨的,好不惹人憐惜,趕忙抱懷裡一陣哄。
“阿聞,小姑娘這麼小,犯錯了你罵她幹什麼。”
沈祁聞自然是不能說出來小姑娘昨天幹了什麼,隻能老實聽着。
“付姨,你去廚房再做兩份早餐,家裡還有倆人沒吃飯呢。”沈祁聞擡手捏了捏眉間,找了個借口趕緊給付姨打發進廚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