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長得一樣的呀。”許沛言被白三三這一嗓子喊得渾身一顫,這哥哥是讨厭我和娘的樣子麼?
“你們為什麼會跟我長得一樣!那不和我一樣怪了麼?會被村裡人打得,你。。。。。。你們白天可千萬别出去。”白三三剛說完,一個陰恻恻的笑聲從門縫間傳進來。
三人往門縫間看了一眼,都驚呼出聲,那是個非常扁的頭,眼睛分布在兩側,笑的時候,面部肌肉牽拉着嘴角一會兒在左側,一會兒在右側,整個面部看着很扭曲。
他從門縫中探進來說道:“我都聽到了喲~哈哈哈,村裡人不會原諒你們的哈哈。”那人說完就把頭縮了回去,帶着自己的鐵門叮鈴哐铛地跑了。他是剛剛被白三三的聲音吸引過來的。
“不好,快跑!”白三三見勢不好,急忙帶着楊聽蕊和許沛言往村口逃,母女倆也來不及問具體細節,之前的經曆也告訴她們倆,跑就對了。
白三三在前面帶路撞到好幾個門,門後面的人開了縫怒斥道:“不帶門的東西!一點規矩都不懂!”
離村口越近,遇到的門就越多,三個人拼命似的跑肯定會引起别人懷疑的,分散開跑更是沒有藏身之處。逃跑本就是賭,有赢有輸罷了。三人最終被村裡人圍了上來。
衆人看到這三個不同于自己的人,就像看到異類,隻齊聲喊道:“把他們燒了!把他們燒了!”許沛言站在母親身前,雙手張開将母親護在身後,引來一陣嘲笑聲。
楊聽蕊是把命交代出去過的人,在這種場景下,她沒有多害怕,她欣慰的是她的孩子不用再躲自己身後了。
“村長來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一圈人讓開一個缺口,隻看見一個鐵門和一個雕花木門從人群後走上前來。鐵門開了一條縫,是那個極扁的腦袋的人,他看看三人,眼睛笑眯成一條縫,跟雕花木門說:“村長,這倆生人就是那怪胎昨晚帶回來的。”
“聽牆角!你為何事事針對于我,這母女倆隻是路過借宿,住一晚便走了,你何苦為難?”
雕花木門嘎吱響了一聲,縫開得大了些,露出一個微扁的腦袋:“白三三,你可知這異類出去若是走漏了風聲,我們村是保不住的?”
“村長,我們母女隻是途徑此地,與貴村無冤無仇,出去後絕不會提及此事。”楊聽蕊趕忙解釋。
“我呸!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能你說什麼就信你什麼了?”那名叫聽牆角的扁腦袋沒等村長發話,就搶着先說,又對着雕花木門賠笑着:“村長,這白三三也該給他點兒教訓,他連個門都沒有,整天滿山的跑,早晚要闖禍的。”
“是我求着父親讓三三上山打獵的,不然他連塊地都沒有,你讓他怎麼活?他每日天黑了才上山,你還讓他怎麼小心?”從人群中傳來一女子的聲音,母女二人順着聲音望去,隻見四個木闆圍在那女子四周,頂部還弄了個蓋子封頂,隻能看見女子的雙腳。
聽牆角見是現任村長的女兒,就不敢搭腔了。
那女子磕磕絆絆的走到三人面前,轉身對衆人說:“不如先關押起來,若是表現好,就将腦袋砸扁,也歸為我們門中看的人,比殺生要好得多啊。”
“對啊,砸扁就跟我們一樣了,就不怕她們跑了。”
“對對對!把腦袋砸扁了。”要說直接放了,或者直接收為村裡人,肯定會有人反對,但一聽要把腦袋砸扁,那就沒什麼人反對了。
在一群人的附和聲中,三人被關在了小木屋裡,第一天由村長女兒領隊看守。許沛言在被村長女兒綁起來的時候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燒柴火的煙味兒。
“三三哥哥,對不起,連累了你一起要被砸腦袋了。”許沛言緊挨着白三三瞅着他的腦袋。
白三三轉頭看着許沛言的眼睛,居然能看出認真又心疼的眼神,都是他沒見過且純粹的眼神。他在這門中看,從小就沒看過這樣漂亮的孩子,也沒見過誰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也許真兒會這樣看他,但她常年被箱子扣着。
白三三摸摸許沛言的頭發說:“沒事兒呀,看見你這麼可愛的孩子,死了也值了嘛。”見許沛言仍看着他,他被盯得不得勁兒,便自言自語起來:“這門中看在很久之前其實也是個正常的村子,直到一個乞丐前來讨要吃食,被村裡人踹了一腳。那村人輕蔑的看了乞丐一眼,将剩菜剩飯撒在乞丐的身上。那乞丐暴怒,瞬間化身成個神仙,給村裡下了詛咒:村裡人長到三歲的時候,手上都會長出個門,越從門縫中看人,身體越扁,但門縫的大小不定,反正誰也沒找到規律。時間長了,村裡人都适應了,像我這種長到三歲也沒有門的反倒成了異類。”
“這是三三哥哥你沒被下詛咒的意思啊,你是好人。”許沛言突然抓住白三三的手說:“不行,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不逃也是死啊,砸腦袋哪有不死人的。”
“小丫頭還挺有膽量的嘛,居然敢逃?”許沛言的話音剛落,木屋的門被一腳踹開,來人是村長的女兒,她被箱子扣着,走路一點都不穩。
“你不是她,她走路從不磕磕碰碰的,你是誰?”白三三認為眼前的女子已經換了個人,并非是那個穩重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