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小動作逃不過許沛言的眼睛,許沛言正色嚴肅說道:“禍亂人間的兇獸是什麼意思?你們不可再有事瞞着我了。”許沛言心裡其實隐隐有個答案,隻是很模糊。
重開宴和柴微最後收走許書茗和楊聽蕊的靈魂,讓許沛言生了場大病這件事,一直是柴微和重開宴心裡的一根刺,每每回想起來都會心悸,從那以後,他們再也不敢瞞着許沛言什麼。許沛言有問,他們就必答。看許沛言臉色本就不好,二人更不敢欺瞞。
柴微的心都快累了,到底自己要擔驚受怕到什麼時候,才能與沛言之間再無秘密。這次就徹底做個清賬吧。
她都有些視死如歸一樣地說:“當年是我的失職,讓鬥獸出逃到斌國,造成人間混亂,才會讓你的父親死于那場戰争,才會讓你的母親勞累緻死,讓你去無人探拜師隻是想彌補我的錯誤,但也的确讓你這一路遭了不少罪,這一切的原由,都是我。”
柴微說的很大聲,像給自己壯膽,語速很快,怕慢下來自己就再也張不開口。等她把這一連串的話說完,呈書殿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許沛言沒有回應她的柴微,她被剛剛接收到的消息震住了。多麼大的一盤局,一盤瞞了她十多年的局。
震驚過後,是無奈的一聲笑:“很精彩的一盤局,至少對我來說是。我能見到師父,遭多少罪我都不在乎。斌國的災,是鬥獸的錯,它得到應有的懲罰便好,師父别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許沛言搓搓柴微的肩膀,讓她放輕松:“這回可不要再有負擔了,你在我這裡,從來不會有錯。”
許沛言雙手的溫度傳到了柴微的心裡,渾身的緊繃感消失了。終于,終于兩人之間不再有秘密了。
許沛言拉起柴微的手說:“帶我去找陳叔吧,不用擔心我看到鬥獸難過了。”
柴微輕輕捏捏她的手釋懷地笑:“好。”
重開宴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對着旁邊收拾東西的判官說:“我看就算我姐不懂愛,也不影響她和柴微在一起了。”
判官在一旁笑,不說話,笑得很慈祥,看着這一切好似在看年輕時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