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微又補充道:“這人性,可比我們當神的複雜多了,沛言她還沒過上什麼好日子呢,爛攤子愛誰收拾誰收拾,不該她去的。”
“微兒,你看見過姐姐她閃閃發光的樣子麼?”重開宴沒反駁她,而去打開了殿門,站在月光下,身影被拉的很長,孤獨而清冷。
“她當時就站在這兒,說什麼在其位,謀其職。說實話,我有那麼一刻想笑,她說的什麼鬼東西啊,我搞不懂。”重開宴扶着門框苦笑,笑聲在夜晚那麼讓人瘆得慌。
“有誰會比我更恨人類麼?霧散姐因為人類死在我懷裡,而我現在卻還要天天面對他們的靈魂,給他們主持公道!我都要恨死他們了,管這些破事兒我都覺得我是逆着我的本性,我覺得惡心!”可能喊的大聲了,他的嗓子啞,清了清嗓子後,聲音又恢複了正常。
“可靈火姐她在那刻真的在發光啊,我怎麼舍得去攔着。”
重開宴抱着臂膀倚靠着門,想起以前,他小的時候,眼神憂郁到暗淡無光,似在自言自語“我本是個随性的,小時候的願望就是跟在兩位姐姐的身後,她們高興,我就高興。可霧散姐和靈火姐真的是在為别人打抱不平的時候才是最開心的,她們的笑吸引着我。”
他轉過頭來,看着柴微說:“微兒,我比你想象的要自私,我巴不得給靈火姐供起來,讓她天天開心,可她不是......若是咱們真心疼她,全力支持她就好,你說呢?”
柴微走到殿外,徹底站在月光下,周身被撒上一層銀輝。她側回過身跟重開宴隻說了一句:“君上,早點兒休息吧,你累了。”随後就往令魂殿的方向去了。
重開宴看着柴微的背影,思緒亂得很。他現在,活得很别扭。
而柴微自然明白冥帝為何說一大堆有的沒的,但沛言此去人間,必要是要遭罪的,柴微哪能辦到不心疼。